萧秋水听得面色愈发凝重。
风朗当时还有余力杀人……
孙慧珊看着他变化的脸色，问道：“怎么？你也觉得那个风朗不对劲了？”
萧秋水猛地抬头：“娘你怎么知道？”
他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孙慧珊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江湖老手的洞察：“权力帮行事，尤其是柳随风亲自出手，所到之处，向来是寸草不留，绝无可能留下任何活口，更别说是一个中了‘天绝尸蝥’还能逃出生天、并且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人了。听雨剑风朗？名头是不小，但若真撞上柳随风，结局只有一个字——死。”
萧秋水闻言，顿时涌起深深的自责和后悔：“对不起，娘！是我太轻信他人了！把这么一个来历不明、满口谎言的危险人物带回了家！我……”
孙慧珊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一丝兴奋：“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既然是有目的而来，那就一定会露出马脚。咱们正好看看，他这出戏到底想怎么唱！”
她话锋一转，好奇地看着儿子，“倒是你，之前不是还对人家一副‘生死之交’、‘相见恨晚’的样子吗？怎么突然就怀疑起来了？是谁提醒你的？”
萧秋水脸微微一热，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鼻子，眼神飘忽：“娘……您不是……不是都看出来了吗？”
孙慧珊哪能不懂他那点小心思，顿时笑得意味深长：“你啊你……这识人的眼光，竟然还不如人家江姑娘通透！是该好好长长记性了！”
萧秋水被母亲说得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坚定，他郑重道：“我知道错了，娘您放心，我一定尽快成长起来，不再这么轻易被人蒙蔽，不让你……和她再为我担心。”
孙慧珊看着他眼中认真的光芒，心中倍感欣慰，点头道：“好！这才是我孙慧珊的好儿子！行了，你快回去吧，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参加你大哥的掌门授礼仪式呢。”
“什么？！”萧秋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惊叫出声，眼睛瞪得溜圆，“掌门授礼仪式？！明天？！”
孙慧珊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你大哥的掌门授礼仪式不是都准备了大半年了吗？请柬也早就发出去了，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萧秋水脑子里嗡嗡作响，掌门授礼？！这么快？大哥这就成掌门了？那他怎么办？！他的任务怎么办？！只有成为掌门，他才能启动‘自由创作’模式，才能改变萧家的命运啊！
情急之下，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斩钉截铁：“不行！娘！我……我要竞争掌门人！”
孙慧珊：“…………”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足足愣了好几秒，才伸出手指戳了戳儿子的脑门，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该不会是酒喝多了，醉糊涂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不是胡话！”萧秋水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焦急，“娘，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当掌门，你能不能和爹说说，让我参与掌门之选？”
见他如此，孙慧珊也不禁认真了两分，脸上的笑意散去，她问他：“真要当掌门？”
少年连忙点头：“嗯嗯！”
孙慧珊：“你为什么忽然想当掌门？”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是娘，你相信我，我当掌门是为了我们萧家，真的！”
看他急切的模样，孙慧珊眉头紧皱，她转身踱步，手摸着下巴思忖：“有点晚了……你大哥明天就要正式参加掌门授礼仪式，这是早就定下的事情，请柬数月前就已发出。今日，你爹那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好友、各大门派的代表，都已经陆续住进了我们萧家，就是为了明天的仪式做见证。这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难以更改了。”
闻言，萧秋水更是急迫：“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娘，我真的不是胡闹，我一定要当掌门的！”
“除非你爹能临时改变心意。但这根本不可能。你爹那么器重你大哥，你大哥这些年做事沉稳可靠，武功在年轻一辈中也属佼佼者，‘锦中玉郎’的美名远播，由他接任掌门，可以说是众望所归，合情合理。你爹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尔反尔，让萧家成为江湖笑柄。”
萧秋水听着这话，只觉得浑身冰凉，最后一丝希望仿佛也要破灭。
然而，孙慧珊话锋忽然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抬手，用力按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江湖人的果决：“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萧家祖上也曾有过先例——掌门之位，能者居之！若遇争议，可凭手中之剑说话！”
萧秋水猛地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孙慧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可以挑战你大哥。在明天的授礼仪式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公开向他提出挑战。若你能在公平比试中赢了他，证明你比你大哥更有资格、更有实力担任掌门，那么……或许还有一线机会，让你爹和诸位叔伯长辈重新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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