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到期那天,你正对着镜子试穿新订做的礼服,是张真源特意让人送来的,说是晚上有个重要的晚宴。转身时,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里——他不知站了多久,西装领口松开两颗扣子,手里拿着个丝绒盒子。
“在看什么?”你红了脸,想躲却被他拉住手腕,按在梳妆台边。镜子里映出他俯身的影子,下巴轻轻搁在你肩窝,“紧张?”
“才没有。”你嘴硬,指尖却被他握住,那枚素圈戒指被重新套上无名指时,比第一次戴上时暖了许多。他打开丝绒盒,里面躺着枚设计简洁的钻戒,碎钻在灯光下闪得像把星星揉了进去。
“之前委屈你了。”他吻着你耳垂,声音低哑,“这次换个真的,要不要?”
晚宴上,他全程牵着你的手,有人打趣“张总这是把太太焊在身边了”,他挑眉笑答:“怕跑了。”你掐他手心,却被他反手握得更紧。
回家路上,车窗外掠过熟悉的街景,他忽然说:“下周去趟法国?我订了酒庄的行程。”
“突然去干嘛?”你疑惑转头,却见他从后座拿出本相册,翻开是你们这几年的照片——有你在厨房给他煮药时被蒸汽熏红的脸,有他在录音棚陪你改歌词时的侧影,还有去年在海边,他背着你踩水时溅起的浪花。
“补度蜜月。”他指尖划过你笑得最傻的那张,“之前欠你的,一次补回来。”
车停在别墅门口,他抱你下车时,你忽然想起刚结婚那年,也是这样的夜晚,他把发烧的你从医院背回来,脚步很稳,外套裹得你严严实实,那时你还在心里偷偷骂他冷血。
“想什么呢?”他低头看你,眼里的温柔快溢出来。
“在想,”你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张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谈恋爱了?”
他低笑出声,抱着你大步往里走,声音撞在玄关的水晶灯上,碎成满室的甜:“跟太太学的,还没出师呢。”
后来的日子,他会把“我爱你”挂在嘴边,却还是会在你晚归时,一边数落“下次再这么晚试试”,一边把温在锅里的汤端出来;会在你生闷气时,笨拙地学做你爱吃的甜点,糊了锅底也不肯承认;会在睡前抱着你看老照片,指着刚结婚时那张面无表情的合影笑:“那时候怎么就没发现,我太太这么好看?”
你也渐渐习惯了他的“霸道”——冬天出门前必定检查你围巾够不够厚,开会时会偷偷发消息问“午饭吃了吗”,连你工作室新来的实习生都知道,惹谁都别惹张总的太太,不然老板能把整个部门的报表都改成手写版。
某个飘雪的清晨,你被厨房的声响吵醒,走过去就看见他系着你的粉色围裙,正对着平底锅上的煎蛋发愁。“想给你做个爱心早餐,”他转身时脸上沾了点面粉,像只偷吃东西的猫,“好像……失败了。”
你笑着踮脚给他擦脸,指尖划过他下巴的胡茬:“笨蛋,我来吧。”他却从背后抱住你,把脸埋在你发间,声音闷闷的:“就这样抱着,也挺好。”
窗外的雪落得温柔,锅里的牛奶冒着热气,你们的影子在晨光里依偎着,像幅被岁月熨平的画,边角都带着甜。那些曾经的冷硬、误解、试探,早就被日子熬成了蜜,稠得化不开,也再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