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风开始带了凉意,我裹着薄外套往图书馆走时,手机震了震——是欣榕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一句:“今天训练量超标,跑圈快跑吐了,求安慰!”后面还跟了个哭唧唧的表情包。
我盯着屏幕笑出声,手指飞快地敲字:“心疼警官同志,要不我晚上帮你查下周要问的案例,算给你补能量?”消息发出去没两秒,就收到了她的回复:“秋芝律师万岁!等我晚上洗完澡跟你细聊!”附带一个比耶的表情。
那天晚上,我对着电脑屏幕,把她之前提过的“群众纠纷处置”相关案例整理得格外细致,连法条出处都标得清清楚楚。等到十点多,她的消息终于弹出来,开头就抱怨:“今天的跑鞋磨得脚后跟疼,教官还加了两组折返跑,我现在瘫在床上动不了了。”
我边看边笑,敲着键盘跟她开玩笑:“以后要是抓坏人,跑不动可怎么办?要不我帮你写份‘法律劝退书’,提前跟嫌疑人讲道理?”
她回得很快:“那可太好啦!以后我负责追,你负责‘说服’,咱们黄金搭档!”
那天我们聊到快十二点,从警校的严格训练,聊到我专业课上有趣的老师,连食堂今天的菜好不好吃都能说上半天。最后她说“得睡了,明天还要早起”,我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心里却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乎乎的。
从那以后,我们的聊天变得越来越频繁。她会在训练间隙发来一张夕阳下的操场照片,说“今天的晚霞像橘子汽水”;我会在上课摸鱼时,拍课本上难懂的法条问她“你说这个要是编成口诀,是不是好记点”。有时候她训练晚了,发来消息时已经是深夜,我就算困得打哈欠,也会撑着跟她聊几句,怕她累了没人说话。
有次周末,她约我去学校门口的小吃街。我们并排走在人群里,她手里拿着刚买的糖炒栗子,剥了一颗递到我嘴边:“你尝尝,这家超甜。”我愣了愣,张嘴接住,栗子的温度烫得舌尖发麻,却甜到了心里。她看着我,笑着说:“就知道你会喜欢,我上次跟同学来,特意记着这家。”
逛到一家饰品店时,她拿起一个小小的警徽胸针,对着灯光看了看:“以后我穿上真警服,一定要别上这个。”我看着她眼里的光,轻声说:“肯定会的,到时候我第一个给你鼓掌。”她转头看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浅浅的梨涡,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耳边,我差点伸手帮她拂开,又硬生生忍住。
分开时,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是个浅蓝色的钥匙扣,上面挂着个小小的“法”字吊坠。“上次看到这个,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她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不算贵重,你别嫌弃。”
我接过钥匙扣,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个“法”字,心里像被什么填满了。“我很喜欢,谢谢你。”我把钥匙扣紧紧攥在手里,直到手心出了汗。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我低头看着钥匙扣,忽然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喜欢,好像已经藏在了每一次聊天、每一次见面里,慢慢生根发芽,连风都带着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