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云妃而言,夜寒天是她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要夜寒天能为她作主,那么,她就一定有法子,让桑宁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然而,她却忽略了一点:在夜寒天的心里,除了给过她一个名份,他从未宠爱过她。
夜寒天的心里本就怨气未消,此时,见云妃拉着他胡搅蛮缠,他对她的厌恶,就又增加了几分。
只见他一把将她踢到了地上,没好气的说道:“不知悔改的东西,证据明明摆在眼前,你却还想抵赖。你把朕当成了什么,傻子吗?”
指套掉了,她雪白的手臂也被擦破了皮,殷红的血液,正一点一点冒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袖。
她握在手里的团扇,也跟着她一同摔倒在地。
扇柄断了,有细小的粉沫从里面掉在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香味,瞬间便弥漫在了整个屋子里。
“麝香,是麝香——”
苏柄胜上前一步,看着从云妃的团扇里掉出的粉沫,脱口而出。
然后,他弯下腰,再掏出手帕,将那些散落的粉沫擦在了手帕上。
他又将手帕拿到鼻尖嗅了嗅,才起身对夜寒天说道:“皇上,这便是害羽妃娘娘小产的东西。麝香跟藏红花都是孕妇禁忌之物,羽妃娘娘肚子里的皇子就算有九条命,也躲不过这两样东西的毒杀啊!”
苏柄胜说出的话,就像是对云妃的宣叛。
证据在此, 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她的”。
忍着手腕上的痛楚,她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她冲到桑宁的面前,一把将她头上的发簪拨了下来。
“麝香明明在你的簪子里,你才是害死小皇子的凶手。那些东西,也一定是你悄悄放在我身上的……”
云妃早已披头散发,她就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那枚簪子,也在她的敲打下支离破碎了。
然而,除了那些散落的碎片,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云妃彻底傻眼了。
绝望写在了她的脸上,她一屁,股跌坐在地,呓语般的喃喃念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呢?”
桑宁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她惨白着脸,来到了夜寒天的身边,战战兢兢的喊道:“皇上……”
这一刻的她,既柔弱无助,又楚楚动人。
她在寻求他的保护。
“别怕,有朕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夜寒天轻轻拍了拍桑宁的手,算是安慰她。
然后,他迈步来到云妃的面前。
只见他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说道:“为什么要辜负朕对你的信任,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害死朕的孩子。”
他恨不得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凝聚到手指之间,然后,将她彻底捏碎。
疼痛,像袭卷沙漠的风,将她毫无保留的笼罩。
她在他的手指之间,无奈的抬起了头。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滚落,滴到了他的手背上。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恨意与杀意。
这么多年的相伴之情,原来在他的心里,她其实什么也不是。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好心痛。
“皇上,相信臣妾,那些东西,是宁妃趁臣妾不备,偷偷放在臣妾的身上的,她想一箭双雕,害死臣妾跟羽妃肚子里的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