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夕感觉自己像是在深海里不断下沉。
冰冷和黑暗包裹着她，耳边是模糊的、扭曲的嗡鸣。那是一种灵魂被强行抽离肉体的虚脱感，沉重得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嗡鸣声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唤，像是从很远的水面上传来。
“小夕！小夕！你怎么了？醒醒！”
“脸色好白…出这么多冷汗！”
“快！掐她人中！”
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从鼻下传来，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包裹着她的混沌。林小夕艰难地吸进一口气，眼皮颤抖着，终于睁开了一条缝。
刺眼的光线让她立刻又闭上眼，缓了好几秒，才逐渐适应。
映入眼帘的是苏晓萌和另外两个室友写满惊恐和担忧的脸。她正躺在宿舍冰凉的地板上，身上盖了条毯子。
“醒了醒了！”苏晓萌带着哭音喊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夕你吓死我们了！你怎么了？突然就从床上栽下来了！”
从床上…栽下来？
林小夕试图回忆，脑海里却只有一阵剧烈的眩晕和那个疯狂闪烁的APP图标。
APP！
她猛地想坐起来，却被一阵强烈的虚弱感狠狠按了回去，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别动别动！校医马上就来！”室友赶紧按住她。
“手机…我的手机呢？”她声音沙哑得厉害，气息微弱。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手机！”苏晓萌又急又气，但还是从床上把手机摸过来塞进她手里，“在这儿呢！没摔坏！”
冰凉的手机外壳触碰到掌心，林小夕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她用尽全身力气握紧它，却不敢现在就去查看。
校医很快赶来，初步检查后，判断是“过度疲劳和神经紧张导致的突发性晕厥”，嘱咐她好好休息，放松心情，观察一下如果还有不适就去医院详细检查。
送走校医，室友们七手八脚地把林小夕扶回床上。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苏晓萌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先是魂不守舍，现在直接晕倒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另外两个室友也投来关切和疑问的目光。
林小夕张了张嘴，那个巨大的秘密几乎要冲口而出。但看着闺蜜担忧的脸，她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说？说我能预知未来？说我刚用这个能力救了一个人然后差点被它抽干？
她们只会觉得她疯了，或者更需要去医院了。
“可能就是…期末压力太大了，”她垂下眼睫，避开闺蜜的视线，声音依旧虚弱，“没睡好，又有点低血糖…吓到你们了，对不起。”
这个理由听起来苍白又牵强，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苏晓萌显然不信，但看她虚弱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逼问，只是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今天课别上了，我给你请假。”
室友们叮嘱了几句，也陆续离开去上课了。
宿舍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林小夕几乎是立刻挣扎着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桌面很正常。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那个灰色的APP。
界面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显示着那条【警方及时干预，成功挽救一名欲轻生少女】的热搜。
但她敏锐地注意到，APP图标的颜色似乎比之前更淡了一些，像是褪了色。而且…
她尝试着像以前一样，下意识地想去“滑动”查看更多热搜细节。
界面卡顿了一下。
非常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延迟，就像是老旧的电脑运行过载的程序。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这不是疲劳过度。
这是那个APP的反噬。是过度干预、改变重大事件轨迹后，必须支付的代价。
它不仅在消耗她的精神力，似乎还在消耗它…自身的“存在”？
这次是晕厥，下一次呢？
如果她再试图去扭转一个类似甚至更严重的未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彻底的虚脱？昏迷？还是…更可怕的后果？
她握着手机，只觉得那冰冷的金属外壳下，仿佛藏着一个以她的生命为食的…贪婪幽灵。
>> 话本作者说：
代价出现了！小夕晕倒了！APP变得不稳定了！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宝宝们你们觉得接下来小夕该怎么办？还敢继续用吗？评论区等你们！（虚弱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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