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透过走廊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越前龙马捏着书包带的手指紧了紧，书包里的网球拍轮廓硌着后背，像上一世那些没说出口的委屈。黑板上的日期明明白白——入学青学一周，校内排名赛尚未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社团活动的铃声刚落，他便背着包走向网球社，脚步却在休息室门口顿住。
“……外旋发球的威力足以打乱冰帝的节奏，关东大赛让他打头阵，胜算能提高三成。”是手冢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分析数据。
不二轻笑一声，尾音带着漫不经心的凉：“手冢君倒是看得准。不过一年级太跳脱，等拿到冠军，总得想个法子让他明白，青学的舞台不适合‘独狼’。”
“他的存在本就是过渡，”手冢的声音低了几分，“等关东大赛结束，自然有前辈‘劝’他离开。”
越前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疼得他睫毛颤了颤。上一世关东大赛后，那些“前辈”的冷言冷语、刻意排挤，此刻全有了源头——原来不是他太张扬，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是枚用完即弃的棋子。
“呵……”他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快得像错觉。
门把手被握得发白，直到门内传来脚步声，越前才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寒意。鸭舌帽压得更低，遮住了琥珀色瞳孔里的决绝。
“咔哒。”
门开时，手冢和不二正迎面走来。看到越前，两人皆是微怔——少年背着网球包，站姿笔挺，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桀骜，反倒像结了层薄冰。
“抱歉。”越前侧身让开，声音平稳无波，径直走向储物柜。
换队服时，冰凉的布料贴着后背，他却没什么感觉。脑海里反复闪过的，是立海大训练馆里幸村笑着递过毛巾的样子，是两人并肩看夕阳时，幸村说“网球是要和同伴一起打的”的温柔语气。
上一世，他傻乎乎地留在青学，以为能换来并肩的信任，最后只落得被抛弃的下场。这一世，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手指快速系好鞋带，越前对着镜子理了理鸭舌帽。镜中的少年眼神清亮，带着十二岁的鲜活，却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笃定。
退学。转学。去神奈川。
去立海大，去找幸村。
和他一起训练，一起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一起朝着全国大赛的目标奔跑——不是作为谁的棋子，而是作为真正的同伴。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外面传来桃城武咋咋呼呼的声音。越前抓起球拍，转身走出休息室，脚步轻快却坚定。
青学的排名赛？关东大赛？
都不重要了。
这一世，他只想奔向那个真正懂他、愿意和他并肩的人。
球场上的风掀起他的衣角，越前扬起球拍，对着空气轻轻一挥。
“等着我，阿市。”
这一次，不会再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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