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驶离东京站时,越前正低头看着手里的立海大入学通知书,国语83分的成绩被红笔圈了圈,旁边的数学、英语都是鲜红的100分。他指尖敲了敲那行“准予入学”,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下周一,他就是立海大的学生了。
周末去神奈川看房是早就定好的,伦子说“离学校近点,不用每天赶早班车”,南次郎则在旁边哼了句“别选太小的,老子偶尔要去监督你训练”。越前把通知书折好塞进口袋,靠在车窗上看着掠过的街景,心情像被阳光晒得蓬松的棉花。
电车停靠在下一站,车门打开时,几道熟悉的声音刺入耳膜。
“……真搞不懂那家伙,放着青学不待,非要跑去神奈川那种地方。”
“我看是怕了排名赛吧?知道自己当不上正选,提前跑路了。”
“就是,叛徒一个,还好意思说我们利用他?”
越前皱眉转头,果然看到青学的几个正选挤上了车,为首的学长脸上还带着嘲讽的笑。他懒得理会,转回头继续看风景,只当是听到了几只聒噪的蝉鸣。
“哟,这不是越前吗?”有人眼尖看到他,语气里的讥诮几乎要溢出来,“这是去神奈川投奔新主子了?”
越前没说话,指尖在网球包的背带上轻轻摩挲。
“怎么不说话?被说中了?”另一个学长往前凑了凑,“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立海大那种强队,哪有你的位置?”
“就是,到时候被赶出来,可别再厚着脸皮回东京……”
“你们青学的人,说话都这么不华丽吗?”
一道带着傲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青学众人的嘲讽。越前抬眼,就见迹部景吾坐在斜前方的座位上,紫灰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忍足、向日他们也都在,显然是集体出门。
忍足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开口:“连一场正式比赛都没打过,就给人扣上‘叛徒’的帽子,这就是青学的作风?”
向日岳人跟着点头:“就是!人家想去哪所学校是自由,用得着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
青学的人没想到会撞上冰帝的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们说自己学校的人,关你们冰帝什么事?”
“本大爷看不惯而已。”迹部站起身,走到越前旁边的空位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学众人,“连尊重对手都不懂,也配谈网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越前手里的立海大校徽挂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说起来,能被青学这种地方赶走,说不定是件好事。”
越前挑了挑眉,没接话,心里却莫名觉得,迹部这只孔雀偶尔还挺顺眼。
青学众人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冰帝全员那副“你们很没格调”的表情,只能悻悻地闭了嘴。车厢里终于安静下来,只有电车行驶的轻微嗡鸣。
迹部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让本大爷失望。”
越前扯了扯帽檐,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
电车即将驶入神奈川境内时,窗外的风景渐渐变得开阔。越前望着远处连绵的绿色丘陵,忽然觉得,那些关于青学的糟心事,就像车窗外的景物一样,正被远远甩在身后。
而前方,是属于他的,崭新的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