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不过三秒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 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逃避现实。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周三晚上，路明菲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踏入了那间冰冷的研究室。

所谓的“单独辅导”，简直就是精神折磨的升级版！

施耐德教授并没有教她任何解读龙文或者炼金符号的技巧，而是拿出了更多稀奇古怪、 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教具”--一块像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刻着扭曲人脸的青铜镜碎片； 一团不断蠕动、仿佛有生命的黑色影子(被封印在特制玻璃罐里)；甚至还有一段据说录自深海遗骸旁的、能让人发疯的诡异音频....

教授的要求很简单:鼬碰它们，感受它们， 然后说出最直接、最朴素修饰的“感知”。

路明菲每次都被呸得半死，那些东西带来的“灵视”依旧是混乱不堪的大杂烩:恐怖片场景混合着超市促销广告、上古战争片段夹杂着网络流行梗、庄严的祭祀仪式背景音里混进了“江南Style"....

她不得不在极度恐惧和羞耻中，结结巴巴地汇报这些精神污染般的内容。

“我.....我看到一个没脸的女人在照镜子.....旁边飘过第二件半价’的弹幕...."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好像在吃....吃薯片？还是黄瓜味的？”

“那段音频.....好像有人在哭.....还有....还有‘家人们砍一刀'..”

她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而施耐德教授的反应则始终是冰冷的平静。 他从不评价对错，只是默默地记录，偶尔会针对某些细节(无论是恐怖的还是搞笑的) 追问一两个问题，眼神中的探究意味越来越浓。

路明菲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的、行为异常的小白鼠。

几次辅导下来，路明菲的黑眼圈堪比熊猫， 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她甚至开始做噩梦，梦里不是被八脚巨马追着跑，就是被施耐德教授的机械眼扫描，背景音还循环播放着“点赞关注不迷路”..

她的异常状态很快引起了室友们的注意。

"明菲，你最近怎么了？”某天早餐时，凯撒看着路明菲魂不守舍地用叉子戳着空气，忍不住问道，"脸色这么差？是上次东京的任务后遗症吗？需不需要学生会给你安排心理疏导？”

路明菲有气无力地摇头:“没....没事....就是.....选修课有点难....”

“选修课？”凯撒挑眉，“你选了什么？《龙族美学鉴赏与Cosplay实践》？那个确实需要点....艺术细胞。”她显然误会了。

楚梓涵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清冷的目光扫过路明菲苍白的脸:“能量波动紊乱。精神透支。你接触了高强度的灵视媒介？”

路明菲吓了一跳，没想到楚梓涵一眼就看出来了，只好含糊地点头:“嗯.....一个......比较难的课......

“冯·施耐德教授的《冰海残卷》？”楚梓涵直接点出了名字。

路明菲震惊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他的课程以高强度和危险性著称。选择的媒介大多来自禁忌遗迹，带有强烈的精神污染。”楚梓涵语气平淡，“你的状态符合过度接触的特征。建议停止。”

路明菲欲哭无泪:“我....我不能停...教授说.....是课程要求...."

凯撒皱起了眉:“施耐德教授？我听说过他， 是个老古董，据说和北欧那边的‘瓦尔基里’计划有关。他的课可不是一般人能上的。明菲，你怎么会选上那个课？”

“系统.....自动选的.....”路明菲声音带着哭腔。

凯撒和楚梓涵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疑惑和凝重。S级、自动选课、施耐德、冰海残卷....这些因素组合在一起，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需要我帮你向曼施坦因教授申请调课吗？” 凯撒难得地主动提出帮忙。

“没用的....我试过了......”路明菲绝望地摇头。

楚梓涵沉默了一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看起来像是金属药盒的东西，递给路明菲:“镇静心神。每次接触后服用。”

路明菲接过药盒，心里涌起一丝感激:“谢谢.....楚同学....

"收费的。记账上。”楚梓涵补充了一句，拿起牛奶杯继续喝。

路明菲:“.....好吧，感动不过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