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晚自习，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老师巡逻的脚步声。贺峻霖写完最后一道物理题，抬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余光瞥见斜后方的严浩翔没在做题——那人正撑着下巴，眼神直直地落在他身上，连课本都拿反了。
贺峻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从草稿本上撕了张纸条，飞快地写下一行字
贺峻霖看我干嘛？题不会做？
折成小方块，趁老师转身的间隙，往后一扔，刚好落在严浩翔的桌角。
严浩翔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回过神，慌忙把纸条攥在手里，低头展开。看到上面的字，他耳尖瞬间红了，手指在纸条边缘捏了捏，又飞快地写下一句，揉成小球，往贺峻霖那边递。
贺峻霖伸手接住，打开一看，纸条上写着
严浩翔你比题好看
字迹有点潦草，却透着股直白的热意。他刚想笑，就听见身后传来老师的声音
老师贺峻霖，严浩翔，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同时僵住。贺峻霖迅速把纸条塞进课本里，转头看向老师，脸上摆出乖巧的表情
贺峻霖老师，我们在讨论题目，刚才我有道题没思路，问了严浩翔一下
严浩翔也连忙点头，把反着的课本正过来，指着上面一道题
严浩翔对，老师，他问我这道数学题的辅助线怎么画，我刚想跟他说……
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卡壳了——那道题是上周老师刚讲过的，步骤清晰地写在课本旁边，根本不用问。
老师皱着眉走过来，扫了眼两人的桌面。贺峻霖的练习册写得满满当当，字迹工整；严浩翔的练习册上只写了前两道选择题，后面全是空的。但看贺峻霖一脸认真的样子，老师也没多怀疑，只是敲了敲严浩翔的桌子
老师严浩翔，有问题就好好问，别传纸条，影响其他同学。贺峻霖，你要是帮他讲题，声音大点，别偷偷摸摸的
严浩翔“知道了，老师。
贺峻霖“知道了，老师。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等老师走远，才同时松了口气。
贺峻霖回头看了眼严浩翔，用口型说
贺峻霖你刚才差点露馅。
严浩翔也用口型回
严浩翔还不是因为你先扔纸条。
说完，他又忍不住盯着贺峻霖的背影看——灯光落在贺峻霖的发梢，连后脑勺都透着股软乎乎的劲儿，比课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好看多了。
过了一会儿，贺峻霖感觉后颈有点痒，像是有视线落在上面。他没回头，只是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转过头去轻轻戳了戳严浩翔的胳膊又转回来。严浩翔立刻收回视线，假装低头做题，却在草稿本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小人旁边写着“贺峻霖”三个字。
晚自习快结束时，老师提前走了，教室里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贺峻霖收拾好书包，走到严浩翔身边，敲了敲他的桌子
贺峻霖走了，回家了。
严浩翔连忙把草稿本合上，塞进书包里，跟在贺峻霖身后走出教室。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校园里，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严浩翔“刚才那张纸条，你别弄丢了。
严浩翔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小。
贺峻霖侧头看他
贺峻霖为什么？
严浩翔就是觉得……留着挺好的。
其实他是想让贺峻霖记住那句话，记住他的心意。
贺峻霖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在他眼前晃了晃
贺峻霖放心，没丢。
说完，又把纸条塞回口袋里，心里偷偷想着——这张纸条，他要好好收着。
走到校门口，贺峻霖跟严浩翔道别
贺峻霖明天见。
严浩翔明天见。
严浩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往家走。他想到草稿上面画的小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偷偷喜欢一个人，连看他的背影都觉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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