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捉影035&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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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攻略养子团】

回到别墅，顾南枝就回了房间。

她很烦，虽然经历了一场短暂却激烈的行动，发丝都未曾真正凌乱。只是脸色似乎比平时更白了几分。

……

她不明白。

G集团提供这么多资源，为什么总会有人愚蠢到选择背叛？

顾南枝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甚至，在她还不是ZREO，还不是戈尔贡核心成员的时候，她就亲手结果了第一个背叛者。

那个她曾以为可以托付后背的、最亲密的搭档。血液喷溅在脸上的温热触感和对方难以置信的惊愕眼神……至今仍偶尔会在最深沉的梦里复现。但她从未后悔。

在这条路上，忠诚是唯一的通行证，背叛则是唯一不可饶恕的死罪。

门外有了敲门声。

熙旺站在门外，他已经换下了行动时的衣服，身上带着刚沐浴过的淡淡水汽和皂角清香，仿佛洗去了所有杀戮的痕迹。

熙旺“你的枪。”

顾南枝没有接，目光掠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和那双在走廊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锐利的眼睛，语气懒散。

顾南枝“你留着吧。万一以后……还需要呢？”

她意有所指，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馈赠意味。

熙旺的手顿在半空，他没有收回，也没有坚持，只是看着她。

熙旺“为什么对G集团这么死心塌地？”

熙旺“干爹收养我们，训练我们，给我们目标和……一个家。我们为他卖命，有情感的牵绊。”

熙旺“你呢？戈尔贡军团对你而言，是什么。值得你如此毫不犹豫。”

顾南枝闻言笑了起来，她侧身让开一些空间。

顾南枝“进来说吧，大哥。”

熙旺迟疑了一瞬，还是迈步走进了她的房间。

顾南枝“傅隆生是养你们的人。”

顾南枝“G集团，是养我的组织。所以，我不可能，也绝不会违背我的原则。”

她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

顾南枝“因为我就是被G集团养大的。”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顾南枝“我的亲生父母……很有想法。”

顾南枝“他们一心追求所谓的自由和爱情，觉得我是个累赘。”

顾南枝“于是有一天，他们特地把我带到国外，一个我完全听不懂语言的地方，扔进了一家管理混乱的孤儿院，然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

顾南枝“那时候我才六岁。听不懂，也不会说英语，黄皮肤黑眼睛，在那家孤儿院里像个异类。被欺负、被殴打、被抢走少得可怜的食物……是家常便饭。”

顾南枝“当然，我也会还手。用指甲抓，用牙齿咬，捡起石头砸……打得头破血流是常事。”

顾南枝“没人管你，那里只信奉最原始的丛林法则。”

顾南枝“直到有一天，一位先生来到了孤儿院，说是要挑选一些有潜力的孩子。”

她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顾南枝“那时候，我正被几个大孩子堵在墙角。他们抢了我藏起来的面包，还想扯我的头发。”

顾南枝“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狠劲，扑倒了带头那个男孩，骑在他身上，手里攥着一块尖锐的石头，一下一下地砸他的脸和肩膀，眼睛都是红的……”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那个瘦小却狰狞的自己。

顾南枝“那一幕，都被那位先生看在眼里。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厌恶，只是很有兴趣地看着。”

顾南枝“后来他告诉我，他看到了我眼里一种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敢做的狠劲，那就是他想要的孩子。”

……

于是这位先生给顾南枝办好了手续，把她带出了孤儿院，给了全新的身份、名字、语言和教育。

顾南枝“他让组织里最顶尖的精英教我一切。”

只要顾南枝顺利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他就会奖励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顾南枝“他塑造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给了我生存的意义和站在世界顶端的资本。”

顾南枝“所以，对我来说，戈尔贡不仅仅是一个组织，它也是我的家，我的信仰，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顾南枝“我绝对、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背叛先生。任何想要毁掉戈尔贡集团的人，都该死。”

……

顾南枝知道，这番话，不仅仅是说给面前沉默的熙旺听的。这栋别墅里无处不在的监控设备，此刻必然将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清晰地传递到每一个可能正在聆听的人耳中。

她没有想要隐藏这段算不上光彩甚至堪称残酷的来时路。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理解，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熙旺久久地凝视着她。他看到了顾南枝妩媚皮囊下那颗被苦难和极端手段逼得冰冷而坚硬的心脏，也看到了那份近乎偏执的忠诚所来源的、深不见底的匮乏与渴望。

……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心疼。

熙旺伸出手，轻轻拂过她散落在颊边的一缕发丝，动作有些生疏。

熙旺“枝枝，你在我们身边……可以不用这么坚强。”

熙旺“既然干爹让你来了这里，那么，在完成任务之外，你也可以试着……把我们当成家人。”

顾南枝愣住了，多少年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在G集团， weakness is not allowed，脆弱就意味着死亡。

熙旺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带去了一楼客厅。

听到脚步声，几个人几乎同时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被熙旺拉下来的顾南枝身上。

电影播放着，但没人真正在看。顾南枝能感觉到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那种被全方位关注的感觉既令人不安又莫名安心。

熙蒙“冷吗？”

熙旺突然问，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顾南枝摇摇头，却发现仔仔已经又给她加了一条毯子。阿威起身去厨房，不一会儿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默默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

顾南枝“谢谢你们。”

她最终轻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小辛捏了捏她的手。

小辛“自家人，客气什么。”

自家人。

她真的能成为这个特殊家庭的自家人吗？

顾南枝靠在沙发背上，慢慢放松下来。无论真相如何，至少在这一刻，她允许自己暂时卸下防备，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夜深了，电影也接近尾声。

顾南枝感到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中小睡了一会儿。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了小辛肩上，其他人都还在身边。

但这种生活能持续多久？

算了。

今晚，她只想做一会儿普通的顾南枝，而不是G集团的顶级黑客，不是傅隆生派来的“小妈”，不是那个必须时刻警惕的犯罪天才。

只是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