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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诊所的，傍晚的凉风猛地灌了他一脖子，才稍微让他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身体确实是好了很多……可是刚刚……他竟然。
沈妄“呕……”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猛地涌上喉咙，沈妄扶着路灯杆弯下腰，剧烈地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甚至还和姜小帅加了微信。
姜小帅“有任何不舒服，随时联系我。我会帮你。”
帮什么？用他的figer吗？
姜小帅“拜拜。”
姜小帅站在诊所门口，白大褂依旧纤尘不染，笑容温润，朝他挥了挥手。
沈妄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头都没敢回。
无法接受！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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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系统！”
沈妄在脑海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沈妄“滚出来！解释清楚！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那个……那个东西……还有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宿主情绪波动剧烈，建议保持深呼吸。”
系统“宿主所经历的强烈反应，是激素水平波动的正常现象呢。”
沈妄“正常现象？”
沈妄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沈妄“这叫正常！你告诉我那个地方…还有那种感觉……还有需要……需要那样才能……”
后面的话他羞愤得说不出口。
系统“简而言之，宿主需要定期经历这样的反应。”
沈妄“定期？你是说，以后还会这样？像刚才那样……难受得要死，然后……然后……”
系统“是的。”
哈哈哈哈……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沈妄完了，他真的要变成一个怪物了。
沈妄“为什么是我，妈的，怎么这种倒霉事都被我摊上了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车窗被敲响，一个不耐烦的保安隔着玻璃喊，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沈妄才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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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池骋的公寓。
客厅没有开主灯，只有几盏氛围灯散发着幽暗的光。池骋穿着睡袍，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上，缠绕着心爱的小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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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怎么这么晚？”
沈妄避开了池骋的目光。
沈妄“没事。”
他几乎是拖着脚步走进来，径直走向沙发旁的生态箱。这些年，住在池骋这里，耳濡目染之下，沈妄至少已经能克服心理障碍，与它们和睦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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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沈妄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老头子三个字，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结。
不耐烦地接起，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沈父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臭小子！又死到哪里鬼混去了？！一天到晚正事不干，游手好闲！跟你说了多少次，滚回来学习怎么经营公司！真指望你大哥养你一辈子吗？！”
沈妄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脸上写满了烦躁。
沈妄“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
“知道了就赶紧给我滚回来！”
“我警告你，沈妄！再不回来老老实实进公司学习，下个月开始，你的所有信用卡、信托基金，全部停掉！我看你还拿什么在外面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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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喂！爸你……”
沈妄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只剩下一串忙音。
沈妄“靠。”
沈妄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断他生活费？这简直是掐住了他的命门，他每个月光是购置那些限量版的潮牌、首饰，保养机车，还有各种吃喝玩乐，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让他去公司朝九晚五，看那些老古董的脸色？还不如杀了他！
·
他哭丧着脸，转过身，看向沙发上气定神闲的池骋，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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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看着沈妄那双写满“求包养”的眼睛，看着那张漂亮脸蛋上毫不掩饰的依赖和耍赖，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好看的薄唇轻轻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池骋“我可养不起你。”
他顿了顿，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沈妄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扫过他腕上的名表和脖子上的银链。
池骋“你太费钱了。”
？？？
本就憋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
沈妄“池骋！”
沈妄“你什么意思？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你对你的蛇那么大方！又是定制生态箱又是进口饲料！专机空运温控设备！一条蛇比老子还金贵？”
他越想越气，指着缠绕在池骋手臂上无辜的小醋包，又指着生态箱里缓缓游动的大黄龙，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沈妄“我呢，我对你掏心掏肺这么多年。”
沈妄“这两条蛇还是我送你的！”
沈妄“你他妈现在跟我谈钱，跟我抠门。池骋，你还是不是人！”
怒火烧得理智全无，沈妄几步冲到沙发前，抡起拳头就朝着池骋那张可恶的俊脸砸了过去。
沈妄“王八蛋！我揍死你！”
·
池骋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扣住了沈妄砸过来的手腕。
池骋“啧。”
池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似乎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沈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燃烧着火焰，远比失魂落魄的模样鲜活得多。
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悄悄松了口气。还是这副样子，看着顺眼些。
池骋“开个玩笑。”
池骋“我养你就是了。”
？
沈妄愣了一下，挣开他的手，哼了一声，别扭地转过头，但嘴角还是悄悄上扬了一点。
虽然被汪硕背叛的阴影仍在，虽然身体被莫名其妙的系统困扰，但至少……池骋这个混蛋发小，还是靠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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