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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后停在了山崖边，沈妄还靠在副驾的桶形座椅里，目光投向窗外。
落日熔金，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平线，暖金色的光线柔和地包裹着沈妄的侧脸，勾勒出他精致的容颜。
汪硕的心跳漏了一拍。
·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沈妄似乎被这过于炽烈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动了动，他才推开车门。
汪硕“这里风景不错。”
沈妄“还可以。”
脚下是陡峭的岩壁，再往下，便是那一片被夕阳点燃的，奔流不息的金色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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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靠了过来，环过沈妄的后腰，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然后滑进沈妄卫衣口袋，和他十指相扣。
好幸福。
·
汪硕“妄妄……”
汪硕“其实……”
汪硕“我从大学，第一天进宿舍，推开那扇门……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沈妄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汪硕会突然提起那么久远的事情。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沈妄“哦？一见钟情？”
沈妄“看不出你还是个看脸的俗人？”
汪硕低笑一声，握紧了沈妄的手，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汪硕“没错，我见色起意。”
沈妄眉头瞬间拧紧，这家伙还真是不要脸，他作势就要把手抽回来。
·
汪硕早有预料，握着他的手力道加大了些，将他更紧地箍在自己身侧。
汪硕“急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热气，拂在沈妄脸上。
汪硕“我当时就想，这谁家的小少爷啊？像只小炮仗，一点就着，偏偏……”
他顿了顿，目光在沈妄因为羞恼而泛红的脸上流连。
汪硕“长得又那么招人。”
汪硕“所以，我觉得要是能把这小炮仗搂怀里…一定特别有意思。”
沈妄“汪硕！！！”
沈妄被他这赤裸裸的、带着调戏意味的话气得耳朵尖都红了，用力挣扎起来。
沈妄“你他妈放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当年就该把你那张破嘴缝上！”
汪硕“缝上？”
汪硕非但没放，反而把他搂得更紧。
汪硕“那谁亲你？嗯…谁让你舒服？”
沈妄被他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得，又被这没脸没皮的话臊得不行，只能气急败坏地低吼
沈妄“滚蛋！谁他妈要你亲！谁他妈舒服了！自恋狂！”
……
汪硕“没想到当年那个一点就炸的沈少爷…抱在怀里，这么乖。”
沈妄的身体猛地一僵。
乖？
乖个屁。
从小到大，跟乖这个字沾边的词，从来都跟他沈小爷不搭边。他是沈家无法无天的小祖宗，是老师头疼的问题学生，是狐朋狗友里最会惹是生非的刺头儿……乖？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偏偏……在汪硕这混蛋面前，他似乎真的……挣脱不开，也强硬不起来。
沈妄放弃了挣扎，软软地靠在汪硕怀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沈妄“……懒得跟你掰扯！汪硕你他妈就是我的克星！”
·
汪硕被他逗得低笑出声，他低下头，在沈妄鬓角吻了一下。
汪硕“嗯，克星就克星。”
汪硕“克你一辈子，行不行？”
？？
沈妄“闭嘴。”
汪硕“好～”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汪硕又开始了。
汪硕“沈妄。”
沈妄靠在他怀里，被他这突然严肃的语气弄得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
·
汪硕“我爱你。”
汪硕平时也没少说喜欢、爱你之类的话，但总是带着黏黏糊糊的调笑意味。
现在也太认真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汪硕，看着他那双褪去了所有算计、只剩下纯粹爱意的眼睛。
·
汪硕“而且……”
汪硕“我每一天……都会比昨天更爱你一点。”
每一天都比昨天更爱？是什么肉麻又……可怕的承诺。
沈妄“你的病……”
沈妄“好点了吗？”
汪硕笑了起来，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拂开沈妄额前被风吹乱的黑发。
汪硕“只要妄妄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好下去。”
沈妄“又来这套！汪硕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
·
因为汪硕的眼里，除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此刻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俯身，凑得更近。
汪硕“那你呢？”
汪硕“妄妄……你爱我吗？”
汪硕不是第一次问他了，但他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厌恶吗？好像没有。
排斥吗？好像也习惯了。
甚至有点离不开。
·
沈妄“爱的，汪硕。”
声音很小，几乎被江风吹散。但汪硕听到了。
汪硕“妄妄。”
他再也忍不住，低下头，仿佛要将沈妄刚才那句微弱却重逾千斤的告白，通过唇舌的交缠，深深地刻进彼此的灵魂深处。
汪硕“最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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