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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东西，车子驶入另外一栋公寓楼下，李淇的新公寓在高层，是个视野开阔的两室一厅大平层。
空间很大，很敞亮。
南枝“哇，好大！”
南枝提着一个小行李箱走进去，这里和她那个温馨小巧的复式公寓完全不同，这里更像一个精致的样板间，漂亮，但没什么温度。
李淇“嗯。”
李淇应了一声，把手里那两个异常沉重的行李箱提进来，额头都渗出了薄汗。这女孩……行李是真多！
他有些无奈地想。他把行李箱拖到主卧旁边那间次卧门口。
李淇“以后你住这间。缺什么东西告诉我。”
南枝“嗯嗯！”
南枝用力点点头，她把属于自己的行李箱都推进去，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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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南枝就开始整理各种漂亮的衣服，还有化妆品，说到梳妆台……南枝的目光落在眼前这张设计简约但质感很好的白色梳妆台上。
这可是她每天必不可少的地方，难道是李淇专门为她准备的？想到这里，南枝心里涌起一股小小的暖流和惊讶。
李律师看着冷冷淡淡的，居然还会关心她喜欢什么吗，他好像……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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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放下手里的东西，溜进了对面李淇的主卧。李淇也在整理自己的东西，他的行李不多，几套熨烫平整的西装和衬衫，一些必要的文件书籍。他刚把一件深灰色的高定西装挂进衣柜，就听到身后轻巧的脚步声。
李淇“怎么了？”
他头也没回地问。
南枝走到他身边，仰起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开心和感激。她踮起脚尖，凑近他，在他线条利落的下颌处，飞快地啄了一下。
？
南枝“我好喜欢那个化妆台。”
南枝“谢谢你哦～李淇”
化妆台……李淇挑了下眉。那玩意儿是开发商精装修自带的，他压根没注意过。不过呢，看着她因为一个误会而绽放的明媚笑容，他忽然觉得，承认这个功劳似乎也没什么坏处。
李淇“不客气。”
得到回应的南枝更开心了，蹦蹦跳跳地跑回自己房间。这里，以后就是她的新窝啦！
等她终于捣腾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客厅里开了灯，暖黄的灯光驱散了些许清冷。
李淇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手里端着一杯水。客厅里多了些东西，他的几本书放在茶几上，一个公文包靠在沙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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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陌生和奢侈。他追求的是精英阶层的身份、财富和地位，是俯瞰众生的高度，是名利场上的游刃有余。南枝…算什么？
一个金松峰塞给他的漂亮累赘，一个满足虚荣心的战利品，一件可以装点门面的家具？还是……一个在疲惫时，能让人看着觉得赏心悦目的存在。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说什么情感都太肤浅了。或许就是最原始的占有欲在作祟。金松峰把她像一件昂贵的物品一样送给了他，那么，她就该完完全全属于他李淇的领地。
李淇“饿了吧？”
他转过身，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李淇“点外卖吧，累了，不想出去。”
南枝“好呀，我也饿了。”
外卖很快送到，是精致的粤菜。两人在宽敞但略显空旷的餐厅里坐下吃饭。南枝边吃边看着壁挂电视，是前几天李淇在法院门口接受记者采访的片段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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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标题打着一行醒目的字。
“聋人之光！青年律师李淇为弱势群体发声，正义虽迟但到！”
南枝“我在网上也看到好多人夸你呢！说你是律师界的骄傲！好厉害的！”
然而，这毫不掩饰的赞誉听在李淇耳中，却非常刺耳。
李淇“骄傲？”
李淇“呵……难道你不清楚吗？这份骄傲，这份正义，是靠什么换来的？”
李淇“这不是通过和你的金主签了那份见不得光的合同吗？”
……
南枝僵住了，她听懂了李淇话里的讽刺和指向，眼睛瞬间就红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迅速弥漫上来，让那双清澈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南枝“可是……你就是很厉害啊。”
她不明白，打赢了官司，有了名气，有了钱，为什么还要这样否定自己。
李淇“厉害什么？”
李淇倾身向前，一把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他的手指冰冷而强硬，强迫她抬起头，直视他眼中翻涌的阴鸷和自我厌恶。
李淇“我要是真他妈厉害，会沦落到和金松峰那种人签合同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仿佛要把这些天压在心底的肮脏感和屈辱感都发泄出来。张小晨案赢得的虚名，是用三十万封口费和出卖一部分灵魂换来的，这份荣耀，是他职业生涯上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南枝被他捏得生疼，下巴传来清晰的痛感，眼泪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南枝“下巴疼…李淇”
·
借着客厅明亮的灯光，李淇清楚地看到南枝白皙细腻的下巴上，已经被他捏出了几道明显的红痕，在白瓷般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啧……这么娇气的吗？轻轻一捏就红了？心里那股烦躁和暴戾像潮水般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烦躁的怜惜。
·
他松开手，反而被那双含泪的、像受惊小鹿般的眼睛蛊惑了。那红红的眼圈，微微颤抖的唇瓣，还有下巴上他留下的印记……
李淇几乎是不假思索，捏着她的下巴，俯下身，重重地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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