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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的春雪

过期的春雪

丁程鑫在后台听见主持人念出“时代少年团”的名字时,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颗快化掉的奶糖。包装纸是马嘉祺最喜欢的薄荷绿,糖芯却早没了当年的清冽,只剩下黏腻的甜,像极了他们之间那些没说透的话。

舞台灯光骤然亮起,七个人的身影在升降台上缓缓升起。丁程鑫习惯性地往左侧偏头,本该站在那里的人,此刻正坐在观众席第一排,西装革履,胸前别着的徽章是新公司的Logo——和他们胸前的团徽,隔着整个场馆的距离。

音乐响起的瞬间,丁程鑫忽然想起十年前的冬天。练习室的暖气坏了,马嘉祺把自己的羽绒服裹在他身上,说“丁儿你别冻着,我火力壮”,然后两个人挤在电暖器前,对着镜子反复练一个错位的舞蹈动作。那时马嘉祺的手总是很暖,攥着他的手腕纠正姿势时,指尖会不经意蹭过他的手背,像羽毛挠在心上,痒得他连动作都忘了。

“丁哥,下一个动作要转身了。”刘耀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丁程鑫猛地回神,脚步却还是慢了半拍。灯光扫过观众席时,他清晰地看见马嘉祺皱了下眉——和以前他跳错动作时一模一样的表情,可现在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一种陌生的疏离。

演出结束后,后台乱成一团。工作人员忙着收拾设备,队友们互相递水擦汗,丁程鑫却躲在消防通道的角落里,掏出那颗已经完全化掉的奶糖。糖纸被指尖捏得发皱,他想起去年马嘉祺生日,自己偷偷在蛋糕里放了这种薄荷糖,马嘉祺吃的时候笑出了梨涡,说“丁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那时他没敢说,是因为每次马嘉祺熬夜写歌,桌上都会摆着一板这样的糖。

马嘉祺还没走?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丁程鑫的身体瞬间僵住。他转过身,看见马嘉祺站在阴影里,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口的领带松了半截,比舞台上多了几分烟火气,却也更让人心酸——以前马嘉祺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放松。

丁程鑫“来看演出?”丁程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丁程鑫马嘉祺点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糖纸上,喉结动了动:“公司安排的,过来考察一下竞品舞台。”

“竞品”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丁程鑫的心里。他想起三个月前,马嘉祺提出解约的那天,也是在这个消防通道。当时马嘉祺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走:“丁儿,我妈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新公司给的条件……我没办法拒绝。”

那天丁程鑫没有哭,也没有挽留。他只是盯着马嘉祺手腕上的红绳——那是他去年过年时编的,用的是他们俩的应援色,马嘉祺说要戴一辈子。可现在那根红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丁程鑫“你妈的病……好点了吗?”丁程鑫问

马嘉祺马嘉祺的眼神暗了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盒:“还在化疗,医生说情况稳定了。”他顿了顿,把药盒递过去,“这个药,你之前说胃不好,记得按时吃。”

丁程鑫接过药盒,指尖碰到马嘉祺的手,还是熟悉的温度,却像隔着一层冰。他忽然想起以前马嘉祺总是把药放在他的包里,每天提醒他吃三次,比他自己还上心。可现在,连关心都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客套

丁程鑫“谢谢。”丁程鑫把药盒攥在手里,“你……以后打算一直在那边发展吗?”

马嘉祺“嗯。”马嘉祺点头,“那边有独立的创作团队,能做我想做的音乐

丁程鑫“挺好的。”丁程鑫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你一直想做自己的音乐,现在终于如愿了

马嘉祺马嘉祺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丁儿,你照顾好自己,别总熬夜练舞,胃药记得吃……

丁程鑫“马嘉祺。”丁程鑫打断他,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你还记得十年前的冬天吗?练习室暖气坏了,你把羽绒服给我,说要和我一起出道,一起站在最大的舞台上。”

马嘉祺马嘉祺的身体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他别过头,不敢看丁程鑫的眼睛:“那时候……太年轻了

“太年轻了”,五个字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丁程鑫的心。他忽然想起去年夏天,他们在海边录团综,晚上两个人偷偷溜出去看星星。马嘉祺躺在沙滩上,枕着他的腿,说“丁儿,等我们团解散了,我就写一首只给你的歌,歌名就叫《春雪》,因为你就像春天的雪,看着冷,其实特别软”。

那时的海风是暖的,马嘉祺的呼吸落在他的腿上,痒得他心跳加速。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就算以后不做偶像了,也能做彼此最亲近的人。可他忘了,春雪是会化的,就像那些承诺,一碰到现实的温度,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嘉祺“我该走了。”马嘉祺站起身,把西装外套重新搭在肩上,“新公司的车还在外面等我。”

丁程鑫没有起身,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马嘉祺马嘉祺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却没有回头:“丁儿,以后别吃薄荷糖了,对胃不好。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没有再回头

丁程鑫坐在地上,直到走廊里的灯都熄灭了,才慢慢掏出手机。相册里还存着他们的合照,有练习室里汗流浃背的,有舞台上并肩鞠躬的,还有海边那次,马嘉祺枕在他腿上的侧脸。他手指划过屏幕,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马嘉祺的笑脸。

口袋里的药盒硌着掌心,他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药和以前马嘉祺给的一模一样。他想起马嘉祺以前说,胃药要配温水吃,不然会刺激胃黏膜。可现在,没有人再给他递温水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丁程鑫走到窗边,看着马嘉祺的车驶出停车场。车灯划破雨夜,像一道锋利的伤口,把他们的过去和现在,彻底割成了两半。

他忽然想起马嘉祺说过的《春雪》,原来春雪不仅会化,还会过期。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曾经那么热烈,那么纯粹,可最终还是抵不过现实的磋磨,变成了一场过期的梦。

手机响了,是刘耀文打来的,问他在哪里。丁程鑫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

丁程鑫马上就来,你们先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他把药盒放进包里,又把那颗化掉的奶糖扔进了垃圾桶。薄荷绿的糖纸在垃圾桶里打了个转,最终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被遗忘的承诺。

丁程鑫转身往后台走,脚步坚定。他知道,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没有马嘉祺的手可以牵,没有马嘉祺的温暖可以依赖,可他还是要好好走下去,因为他是丁程鑫,是时代少年团的丁程鑫,也是曾经被马嘉祺爱过的丁程鑫。

只是在某个深夜,当他独自坐在练习室里,看着空荡荡的左侧位置时,还是会想起十年前的冬天,那个把羽绒服裹在他身上的少年,想起他说“丁儿,我们一起出道”时眼里的光,想起春雪落在睫毛上的温度,想起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雨还在下,像是在为一场过期的春雪,唱一首无声的挽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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