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正坐在屏风另一边打盹,听到上官浅的声音立刻弹起来了。 跑进去就看到上官浅难受的模样,转身跑到门口让侍卫去找徵公子。
“夫人,您忍一下,徵公子马上就来了。而且傍晚时侍卫说了,角公子估摸天亮之前就回来了。”
上官浅心里后悔,肚子也难受,想起宫尚角又觉得委屈,他肯定又要说自己了。
“难受,你帮我揉揉。”
秋辞知道孕妇的肚子是不能随便揉的,但看上官浅难受,便拿软枕给她垫在肚子下面,盖上被子,自己则用手轻轻帮她梳着肚子,这样应该稍微好受些吧……
后来上官浅清醒了想到这个环节,也不禁感叹,难为秋辞一个小姑娘能想到这些了。 得给她加鸡腿。
“她怎么了?”
宫远徵急匆匆赶过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秋辞见他来了立刻让开让宫远徵给上官浅诊脉
“我们夫人今日吃冰吃多了……这会儿肚子难受。”
宫远徵皱着眉给她诊脉,嘴里还止不住唠叨
“你自己也懂医,难道不知道吃太多冰身子会受不住吗?”
“徵公子你别凶我们夫人,她正难受呢!”
要说整个宫门里秋辞最怕的是宫尚角,那最不怕的就是宫远徵了! 谁让他之前碰掉过自己的鸡腿呢,而且她有夫人撑腰。
宫远徵瞪了她一眼,要不是自己真没理,而且上官浅还护着,自己堂堂徵宫宫主会怕这个小丫头?
“多喝些热水,保险起见,我去熬安胎药。”
走到门口,宫远徵突然想到什么,好心回头说道
“忘了告诉嫂嫂,我哥半个时辰前已到旧尘山谷下了。”
上官浅听得出他在幸灾乐祸,但自己确实理亏,这会儿肚子还是有些难受,好在孩子没事。但也免不了待会儿被宫尚角唠叨一番,这会儿自己还是省些力气,想想怎么哄宫尚角吧。
“秋辞,再帮我揉揉吧。”
过了一个时辰宫尚角才到角宫,走到墨池门口就看见了徘徊的宫远徵。
“远徵。”
“哥,嫂嫂不太舒服,刚喝了安胎药……至于为什么,你自己问她吧,免得她又说我挑拨你们夫妻感情。哼~”
宫尚角看他是如此反应,自然明白问题不大,想到带回来的东西,本来想着明早再送去的,正好他就在这,便让金复和他一同回去,将东西安置好。
“哥,你又给我找到了稀有药材啊!”
宫远徵一猜就猜得到,乐呵呵地带着金复去门口,两人和一车药材兴奋地回了徵宫。
宫尚角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褪下了披风和手套,怕将夜里的寒气过给她。
走进内室,秋辞正帮上官浅轻轻地顺着肚子……上官浅一手搭在枕边……一手搭在腹部上方。因为身子难受,柳眉微蹙,睡得似是并不安稳。
秋词听到动静转头看见宫尚角立马想起身开口问安,宫尚角怕床上的人被吵醒,便抬手示意她出去。
他走近坐下,修长的手轻轻在她腹部重复秋辞刚才的动作。 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感受到爹爹回来了,兴奋地动了起来,只不过这下动作有些大,让上官浅和宫尚角都有些猝不及防。
一个痛得闷哼出声,一个手弹开了些。
宫尚角反应过来时,上官浅也已睁开眼,纤细地手下意识顺着腹部,想缓解下方才的疼痛,注意到宫尚角,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自责的。 若是没那么贪嘴……可是孕中的人哪有不贪嘴的,阿爹曾告诉她说娘亲怀她的时候也很贪嘴……酷爱吃些辛辣生冷的。
肚子里孩子依旧时不时地动,上官浅维持这个姿势久了难受得厉害,用手肘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小心些。”
宫尚角看她不舒服,揽着她的腰,把她双臂绕在自己脖颈处,将人带起来,还在腰后垫了软枕,见她靠得舒服些了,便帮她顺着肚子。
上官浅注意到他脸上泛青的胡茬,眼眶有些酸,连夜赶回来,一定很累吧。上官浅低头看着放在自己肚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抬手握住
“陪我一块儿靠着吧。”
“好。”
宫尚角将她揽到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官浅将脸埋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最能让自己安稳的味道,闷闷开口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贪嘴的,我就是控制不住。”
宫尚角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他知道她多么在意孩子,而且比起孩子,他更担心她会难受。因为她除了是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母亲之外,也是她自己。
她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