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一早角宫下人们都早早起来起来,只是没想到宫三更是一早就来角宫挂灯笼,这样子倒是有些过年的氛围了。上官浅午时起来和宫尚角在前厅品茶,宠溺又无奈地看着与下人一起挂灯笼的宫远徵,上官浅不禁跟宫尚角打趣道
“远徵弟弟挂这么些灯笼,不知道以为要过年呢。”
“今日是中秋,一年里除了过年也就这日意义最重,难免都想着热闹些。他喜欢便由他去吧,到了夜里天色暗沉,有了灯笼在外面凉亭用膳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我想去厨房看看,好久没下厨了,今日让我过过瘾吧。”
上官浅生平除了研习医术就最爱下厨做些吃食,今日中秋,她也想下厨助助兴。宫尚角心里不愿让她劳累,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也不忍心拒绝她。
“你想做什么我来代劳,你就在一旁指挥便好。”
上官浅也没再坚持,毕竟上次的小馄饨让她见识了宫尚角的手艺,就没有什么是这人不会的。
“宫二先生若是一直这般任我差遣,您在下人面前的威信可就不保了。”
“我的威信早就没有了,夫人难道不清楚?”
是啊,宫尚角的威信早没了,如今谁不知道宫二先生是个宠妻狂魔,事事以上官夫人为先。从前有人觉得宫尚角对上官浅宠成这样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宫门血脉,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自然而然打破了这些谣言。
“我也懒得动弹,今日下厨的事情还是让小厨房的下人忙活吧,我想小憩一会儿。”
上官浅再醒来便走出来坐在廊下吹风,时不时和肚子里的孩子互动,宫尚角去了一趟长老院回来就见到上官浅靠着柱子坐在廊下,身着一袭勾勒着朵朵金丝杜鹃的白色衣裙,隆起的腹部已遮不住,乌黑浓密的秀发只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间仅插了一只杜鹃式样的玉簪。走到面前,本不忍打断这幅谧静的景象,只是见她穿得单薄不禁皱眉,将自己的外袍褪下为她披上
“天渐凉了,以后莫要穿得如些单薄。”
上官浅没接他的话,只是拉着他的手放到腹部鼓起的一处,让他和自己一起感受胎动。宫尚角顺着她的力将手覆上,每日都会陪着她如此,但每日的感受却都不尽相同,唯一一样的就是宫尚角每次都会问
“疼不疼。”
“还好。”
其实是不太舒服的,但上官浅更觉得神奇和期待,不适的感觉自然就被盖过了。
“今日活跃得很呢,远徵那会儿来说晚上有烟花,也练练他们的胆识。”
上官浅闻言只觉得“没人性”,放烟花这么浪漫美好的事情在他口中说出来居然是“练胆识”
“你有没有人性,这可是你亲生孩子!”
“让你难受,他们早晚得挨打!”
上官浅闻言不怒反笑,摸着肚子认真问道
“宫二先生是不是忘了罪魁祸首是谁啊?!”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叫你受怀孕生产之苦。”
上官浅知道他心疼自己,心里很受用,但嘴上不饶过
“宫二先生快打住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现在说不生了,万一生下来的不争气,你们宫门那些长老不还是得逼着我们生。”
宫尚角听她嘴硬,面上不戳穿,顺着她的话道
“只要你不想生,没任何人能逼你。而且……”
宫尚角故作停顿,上官浅的好奇心也被轻易勾起来,最受不了人说话说一半。
“而且什么?”
“而且,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争气呢?”
“宫二先生也未免太有信心了,若是不争气不是打了你的脸。”
宫尚角笑着扶她起来,进了屋子里上官浅总觉得闷闷的,便吩咐下人把窗子都支大一些。
“最近总觉得胸闷气短,这孕晚期着实难熬。”
“稍后让接生嬷嬷来看看,再让远徵也探下脉。”
宫尚角每次听到见到上官浅难受,心都好似被揪起来一般,到了如今更是担心她随时会生,有时感觉自己比她还紧张。 每次接生嬷嬷和医官都会与宫尚角讲
“公子应当帮夫人缓解情绪,可您现在比夫人还紧张,若是这样,夫人生产时您在旁边怕不是要在产程中的夫人安慰你?”
宫尚角不禁汗颜,自己确实紧张得有些过了,他应该镇静些,让浅浅安心生产。那日过后宫尚角每日陪着她都不再似以前那般紧张过头,心想着他寸步不离她,什么情况都能及时看到,这倒是弄得上官浅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想他那么累。
这几日角宫倒是有位稀客,她每日都过来陪上官浅说话,宫尚角就会被迫到外面“候着”。
“哥,宫紫商来做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她过来凑什么热闹啊?”宫尚角还没回他,就听见宫远徵的痛呼声
“哎哟!谁敢揪小爷耳朵!”
“在你人美心善的姐姐面前,你居然自称小爷!还背后直呼我大名,我看你是胆子肥了啊宫三。”宫紫商就知道这兄弟俩会背后蛐蛐自己,刚进去还没坐下就出来偷听……不对,这是光明正大地听。
“这可不是你们商宫,我哥还没说我呢,你居然揪我耳朵!”
说宫远徵长大了,他每天跟小孩子一样。但他那么小的时候就独当一面,也让人心疼。宫紫商跟他们小时候不算亲近,但她也很心疼这个和自己一样年幼失去父母亲人的弟弟。
“你哥都得叫我一声大小姐,你还敢这么没大没小?叫声姐姐来听听~”
“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