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儿子定会替我报仇!”
那时她只当是疯言疯语,没承想这毒妇竟藏着如此深的歹念。
“浅浅。”
宫尚角停下脚步,替她理了理被风掀起的鬓发,
“当年没彻底处置她,是我的疏忽。”
“不怪你。”
上官浅抬头,眼底的寒意已化作
“有些人心就是脏的,但她动了沅沅和阿澄,就是触碰我的底线。”
她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瓷瓶,塞到宫尚角手里,
“这是我新制的‘忘忧散’,无色无味,却能让人日日活在最恐惧的幻觉里。柳氏不是最恨我吗?就让她在梦里,永远重复被赶去庄子那天的场景。”
宫尚角握紧瓷瓶,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他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带着寒意的吻
“都听你的。”
回到角宫时,阿澄正趴在廊下的竹榻上,由奶娘陪着描红。两岁的小家伙握着毛笔,在宣纸上画了满纸歪歪扭扭的圈,见父母回来,立刻举着纸跑过来
“爹爹娘亲,阿澄画的保护符!”
宫尚角弯腰抱起儿子,指腹抚过他柔软的发顶。幸好,幸好这孩子当时跑去追蝴蝶了。一旁上官浅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宫尚角道
“把柳氏和宫红商分开拘押,别让他们再有任何接触。”
宫尚角点头,正欲吩咐侍卫,却见沅沅被乳母抱着从内室出来。小姑娘脸上的纱布已经换过,见了上官浅,立刻伸着小手要抱
“娘亲,抱抱。”
上官浅接过女儿,在她额头亲了亲
“沅沅乖,等伤好了,就不用这么苦了。等沅沅的伤好了,娘亲带你和哥哥去逛集市,到时给沅沅买好多好多糖画,好不好。”
“好,娘亲最好!”
沅沅咯咯笑着,小手揪着上官浅的衣襟,忽然指着远处商宫的方向“小叔叔说,那边有坏人。”
宫尚角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商宫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他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对身后的侍卫道
“去告诉商宫老宫主,半个时辰内,我要在角宫见到柳氏和宫红商。若是他护短……”
“便连他一起押来。”
上官浅接过话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见沅沅正用小胖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纱布,忽然轻声道,
“沅沅不怕,坏人很快就会被赶走了。”
半个时辰后,商宫老宫主果然亲自押着柳氏和宫红商来了。柳氏穿着粗布囚衣,头发散乱,见了上官浅,立刻目眦欲裂
“贱人!你害我母子分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宫红商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却梗着脖子道
“我娘是被冤枉的!你们凭什么抓她?”
上官浅抱着沅沅,漫不经心地听着。直到柳氏的骂声越来越不堪,她才缓缓抬眼,将女儿递给乳母
“带孩子们进去。”
待内室的门关上,她才从袖中取出厨娘的供词,扔在柳氏面前
“自己看。”
柳氏看到供词上的字迹,脸色瞬间煞白,却仍嘴硬
“是你们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这是伪证!我没有做过!”
“伪证?”
上官浅冷笑一声,从宫尚角手里拿过那瓶“忘忧散”,
“要不要尝尝这个?让你好好回忆回忆,当年是怎么教唆你儿子撞我的,又是怎么盘算着让猫伤我的孩子的。”
柳氏的瞳孔骤然收缩,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宫红商见状,突然扑上来想抢瓷瓶,却被宫尚角一脚踹倒在地
“看来这些年,商宫把你教得很好,连尊卑都忘了。”
商宫老宫主脸色铁青,却只能拱手道
“尚角,是小儿无知,柳氏犯下大错,伯父愿将他们交给你处置,只求别牵连商宫。”
这就是商宫这位刚愎自用,冷血无情的掌门人,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不在乎亲缘血脉。
“牵连?”
宫尚角的目光扫过他,
“从柳氏教唆你孙儿撞浅儿那天起,商宫就已经脱不了干系。”
他转头对侍卫道,
“把柳氏带下去,按夫人说得做。”
柳氏被拖下去时,发出凄厉的尖叫
“我不服!宫尚角!上官浅!你们会遭报应的!”
待商宫的人离开,宫尚角才揽住上官浅的肩。夕阳正落在角宫的庭院里,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都结束了。”
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