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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相遇请多指教”

归处莫离

窗外蝉鸣阵阵,教室内却弥漫着兴奋的低语:

“听说了吗?隔壁二中要转来一个体育生,还是个吉他手,会不会是个大帅哥?”

“哇,听起来好有魅力啊……”

许莫离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纯白色蓝牙耳机。她向来对这些八卦兴致缺缺,只想用耳机隔绝喧嚣,沉浸到学习中去。纤细的手指轻巧地将耳机戴好,熟悉的机械女声朗读起英语短文,她紧锁的眉头也随之舒展——似乎只有在知识的世界里,她才能真正感到自在。

果然,第二节下课,班主任便领着一个“男生”走进了教室。

准确来说,是一个打扮中性的女生。

班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那是个身形修长的女孩,线条干净利落,带着一股不张扬的力量感。一头利落的狼尾鲻鱼头衬得她的脸更小,眉眼锋利,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锐气。鼻梁高挺,唇色很浅,唇边一枚银色的唇钉在阳光下冷光一闪。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外面套着件黑色的篮球外套,单肩挎着书包,另一只手里随意地转着个篮球,动作间带着一股洒脱的少年气。

连莫离也下意识摘下了耳机,打量着她。

"大家好,我是来自二中的体育特长生,转学到这里。我叫宋与归,希望接下来的时间能与大家和平相处。"

少女清冷的声音干净利落地结束。台下不知是谁先带头鼓起了掌,紧接着,掌声此起彼伏,直到班主任开口才渐渐平息。班主任微微一笑,语气平缓:"找个空位坐下来就好。"

宋与归背着书包,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径直走到了许莫离的桌旁。

"同学,这里有人吗?"她微微俯身,清冷的嗓音近在咫尺。

近距离看,她的五官更显立体深刻。睫毛很长,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却很亮,像盛夏午后的天空,澄澈而热烈。银色的唇钉随着她说话时的动作轻轻晃动,闪了一下。

许莫离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我坐这儿了。"宋与归说着,利落地拉开椅子,将篮球轻轻靠在桌脚。坐下后,她侧过身,伸出手,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好,同学。我叫宋与归。"

许莫离怔了怔,还是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你好,许莫离。"

“莫离……茉莉”宋与归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很好听的名字。”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像琴弦轻拨,莫名让人心跳漏了一拍。

许莫离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重新戴上了耳机。但不知为何,刚才那句低沉的“莫离”,却在耳边反复回响,让她难以再专注于耳机里的英语短文。

这时,宋与归忽然用笔帽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许同学,”她指了指莫离手边的笔记本,“你的字很好看。”

“谢谢。”许莫离摘下一只耳机,声音很轻。

“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啦,同桌。”宋与归冲她眨了眨眼,笑容干净而明媚。

许莫离“嗯”了一声,却在下意识间,将耳机彻底摘下,放进了抽屉。

她们的故事,就这样在一个蝉鸣聒噪的夏日午后,悄然开始了。

午休铃声一响,教室里立刻热闹起来。

许莫离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去食堂找个安静的角落,却被身边的新同桌叫住了。

“许同学,一起去吃饭吗?”宋与归正单手转着篮球,见她望过来,立刻把球收了,笑得像午后的阳光,干净又明亮。

许莫离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食堂里人声鼎沸,宋与归熟门熟路地拉着她穿过人群,买了两份咖喱饭,又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尝尝这个,”宋与归把自己的可乐推到她面前,“解腻。”

“谢谢。”许莫离轻声道谢,低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气泡在舌尖炸开,莫名地驱散了夏日的闷热。

“对了,”宋与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这个也给你。你早上戴着耳机,看起来很认真,应该不喜欢太吵的环境吧?这个可以让你……嗯,更专注一点。”

许莫离接过薄荷糖,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掌心,微微一颤。她抬眼看了看宋与归,对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眼神干净而真诚。

“谢谢。”她又说了一遍,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那一刻,许莫离竟然会觉得自己心底那块久冻的坚冰,似乎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暖意悄悄悟化了一角。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斑驳地洒在课桌上。

第一节是物理课。许莫离翻开笔记本,发现里面夹着一颗薄荷糖,糖纸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下午加油!”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宋与归,对方正趴在桌上假寐,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安静又美好。许莫离将薄荷糖放入口中,清凉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心底那点因炎热而起的烦躁也消散无踪。

课上到一半,老师出了一道难题。教室里鸦雀无声,许莫离在草稿纸上飞快演算,却卡在了最后一步。

这时,一张写满了演算过程的草稿纸悄无声息地推到了她手边。是宋与归。

“最后一步用这个公式。”宋与归压低声音,“你前面都对了。”

许莫离恍然大悟,顺利解出了题目。她看向宋与归,对方冲她眨了眨眼,那一瞬间,许莫离的心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填满了。

放学后,宋与归要去参加篮球队的选拔。

“你要来给我加油吗?”她问。

“我……我还要自习。”许莫离有些犹豫。

“那我等你一起回家。”宋与归笑着说,“不见不散。”

黄昏时分,许莫离背着书包走向操场。夕阳下,宋与归正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每一次跳跃都充满了力量。

选拔结束后,宋与归满头大汗地跑到许莫离面前。

“我被选上了!”她兴奋地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恭喜。”许莫离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她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许莫离,”宋与归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谢谢你今天……还有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许莫离轻轻点头,“嗯,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她攥紧了衣角,似乎在斟酌词句:“我们第1次见面,你为什么就对我这么好”

宋与归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结巴着说""

宋与归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耳尖悄悄红了。她低下头,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结巴着说: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抬起头,眼神有些闪躲,却又带着一丝认真:"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

"特别?"许莫离不解地歪了歪头。

"嗯,"宋与归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找到了答案,"就像在很吵闹的地方,突然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歌,会让人想安静下来。"

她看向许莫离,嘴角扬起一个真诚的微笑:"我想靠近你,想对你好,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想。"

她们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去。那一刻,许莫离觉得,这个夏天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而她也开始期待,未来与宋与归共度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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