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缠绵-炊烟

晨露还凝在竹舍窗棂时，我便被灶间轻响唤醒。披了外衣寻过去，正见秦翡弯腰往灶膛添柴，晨光落在她垂落的发梢，连侧脸的轮廓都染着暖意。

“姐姐怎么不叫我？”我快步上前，从她手中接过柴禾，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腹，“灶间烟大，该我来做这些。”她直起身，笑着替我理了理衣襟：“见你睡得沉，便想让你多歇会儿。况且，一起做事才有意思。”

竹篮里还放着昨夜采的嫩笋与新摘的青菜，我蹲在井边洗菜，秦翡便在一旁切姜蒜。刀刃轻碰瓷盘的声响，混着井水叮咚，倒比任何乐曲都动听。她忽然递来颗剥好的糖蒜：“先垫垫，早饭还要等会儿。”我含在嘴里，酸甜的滋味漫开来，转头见她眼底的笑意，心口竟比糖蒜更甜。

待我将笋片倒进热油里，滋滋的声响伴着香气腾起，秦翡忽然从身后环住我的腰，黑尾轻轻勾住我的手腕：“阿锦，火好像太旺了。”我忙调小灶火，反手握住她的手：“姐姐别闹，当心烫着。”她却偏不松手，下巴抵在我肩头，轻声道：“这样抱着，倒比站在一旁看着暖些。”

粥煮得绵稠时，晨光已洒满灶台。我们相对坐在小木桌前，她替我盛粥，我给她夹笋，偶尔指尖相碰，都忍不住弯起嘴角。院外的竹影晃进窗来，炊烟袅袅升起，我忽然明白，所谓安稳，从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时刻，不过是清晨与她共守一灶烟火，粥暖菜香，岁岁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