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第二页是因为他而改变”
四月七日,多云。
左奇函昨天递来的情书,我到现在还没敢拆开。它被我藏在书包最深的夹层里,像个滚烫的秘密——指尖每次碰到信封边角,都会想起他递信时耳尖的红,和那句“请你收下”里藏不住的紧张。
放学抄近道走学校后墙的小树林时,果然又被隔壁班的男生堵了。他斜靠在歪脖子槐树上,嚼着口香糖,阴阳怪气地笑:“哟,这不是左奇函的小跟班吗?天天黏在一起,真以为自己能沾光?”
这话像根刺扎进心里。我攥紧书包带,没理他,想绕开走,他却伸脚拦住我:“怎么?不敢说话?书呆子就是书呆子,除了躲在别人后面还会干什么?”
火气“噌”地就上来了。我放下书包,活动了下手腕——以前跟我爸学过几年散打,对付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绰绰有余。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攥住他挥过来的手腕,借力一拧,他疼得“嗷”一声弯下腰,我顺势按住他的后背,把他抵在槐树上。
“再说一句?”我声音冷下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涨红了脸,嘴里还在嘟囔,却不敢再动弹。
“杨博文!”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手一顿。转头时,看见左奇函背着书包站在不远处,眉头拧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慌神——他大概是看我没走寻常路,绕过来找我的。
那男生趁机挣开我的手,骂骂咧咧地跑了。小树林里只剩我们俩,风卷着落叶扫过脚边,沙沙的响。
左奇函快步走过来,第一时间抓过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又扒开我的衣领检查脖子,连头发丝都没放过。直到确认我只有校服袖口被扯破,没受别的伤,他才松了口气,却还是皱着眉,声音放得又轻又哑:“杨博文,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
他的指尖还停在我手腕上,带着点凉,却攥得很紧。我看着他眼底没散去的慌神,忽然有点后悔——刚才只顾着生气,忘了他最怕看到我受伤。
我吸了吸鼻子,把脸别开,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他没松手,反而拉着我往林外走,脚步放得很慢。夕阳从树叶缝隙里漏下来,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走了几步,他忽然低声补了句:“要打……也等我在的时候。”
我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连带着攥着书包带的手,都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