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漓“原来你叫叶鼎之呀。”
扶漓眨着澄澈的眼眸,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
扶漓“我就说呢,生得这般俊朗的人,名字怎会如此寻常。叶鼎之真好听,一听就是个了不得的名字。不过叶小凡,也很可爱啦。”
叶鼎之望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伸手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
叶鼎之“阿漓不想问问,我为何要取这个名字吗?”
少女立刻歪着头,发间珠花轻轻晃动,配合地追问:
扶漓“为什么呀?”
他侧过脸,望向远处,再回头时眼尾微挑,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他揉了揉少女的发顶,忽然压低嗓音,气息几乎拂过她耳畔:
叶鼎之“现在啊,先不告诉阿漓。”
扶漓“哼!”
扶漓鼓起腮帮,像只生气的小兔子,伸手就去揪他的耳朵。
扶漓“小凡哥哥学坏了,都会捉弄人了!”
叶鼎之连忙作投降状,语气里满是纵容:
叶鼎之“哎哎哎,阿漓,是我错了,快别揪了。”
二人坐在树下嬉闹的身影,远远望去,倒真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在打情骂俏。
叶鼎之望着扶漓明媚的笑脸,心里却悄悄叹了口气,他没告诉她自己的身世。那些沉重的过往,那些血海深仇、那些颠沛流离,他不想压在她身上。
他只希望,扶漓能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等他报了大仇,定会风风光光地娶她为妻。
……
翌日,用完午膳,叶鼎之和扶漓聊起天启。
扶漓“天启?那可是我们北离最繁华的都城呢,我从来都没去过。”
扶漓仰起脸,眼中满是憧憬。
叶鼎之“阿漓想去吗?”
扶漓“哥哥去,我就去。”
她不假思索地答道,眼里满是依赖。
叶鼎之“好。”
叶鼎之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
叶鼎之“不过在去天启之前,我们要先去另一个地方。”
扶漓“什么地方呀?”
扶漓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手臂,好奇地追问。
叶鼎之“四年一度的剑林大会。”
……
温壶酒为压制司空长风身上的旧伤,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导致司空长风中了五毒断肠。温壶酒表示自己解不了此毒,给了司空长风一份地图,让他去寻找辛百草解毒治伤,并且只有十日时间,否则毒发身亡。
三个人行至柴桑城城门口。
司空长风“多谢前辈。”
司空长风郑重拱手。
“谢我干什么?生死还未卜呢。”温壶酒笑了笑。
司空长风“已经很好了。”
司空长风望着远方,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慨:
司空长风“本来以为我会死在一条野路上,无人问津,没想到这老天啊,还算眷顾我,让我在临死前,见到了那么多英雄人物。”
——还有,遇见了阿漓。
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
曾经他觉得生死无谓,如今却想为那个明媚单纯的姑娘好好活下去,哪怕多一日,多一刻也好。
司空长风“现在,我要好好活着。”
司空长风握紧了手中的枪,眼神变得坚定。
司空长风“一匹马,一杆枪,一壶酒,做个逍遥自在的江湖客。”
更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到能护得住想护的人。
司空长风“你也是。”
他转向百里东君:
司空长风“要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多的江湖,完成与故友的约定。”
百里东君“必然。”
司空长风“若你与阿漓重逢,记得帮我告诉她。”
司空长风顿了顿,声音轻柔几分:
司空长风“待我解毒之后,定会去寻她。望她……莫要忘了我。”
提及扶漓,百里东君神色恍惚。
这几日身边少了那个总甜甜唤他“东君哥哥”的小姑娘,竟觉得空落落的。
每每见到新奇玩意、可口点心,总下意识想买给她,回过神才惊觉伊人不在。
也不知阿漓是否顺利退了亲事?
百里东君“放心。”
百里东君收敛心神,笑着说:
百里东君“我家阿漓最是重情重义。你可得全须全尾地回来,届时我们三人江湖再聚,定要痛快畅饮!”
温壶酒听到“我家阿漓”四字,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司空长风“好!”
司空长风朗声应道,随即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
百里东君“接着!”
百里东君将随身酒囊抛去,司空长风长枪一挑勾住带子用手拿下。
百里东君“再会。”
司空长风“再会。”
两人同时举起酒壶,仰头饮下,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平添了几分江湖豪气。
喝完,司空长风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渍,扬鞭一挥,马儿嘶鸣一声,朝着远方奔去。
“是那种该死在江湖上的人啊。”温壶酒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百里东君用手肘碰了碰他:
百里东君“舅舅,你说我是不是也是那种能死在江湖上的人?”
“呸呸呸,净说胡话!”温壶酒立刻收起了笑容,眉头皱了起来,“你才不是!”
百里东君“那我是什么人啊?”
百里东君好奇地追问。
“那种被爹娘乱棍打死的人!”温壶酒笑骂着戳他额头,随即正色要求他返回乾东城。
然而百里东君执意随行游历,得知剑林大会将至,又受北离八公子义气相助的影响,他心里燃起了练剑的念头,还想去剑林寻一把称手的好剑。
温壶酒拗不过他,最终还是同意带他前往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