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岭“你要去哪?”
司徒岭见晁漓起身,急忙扣住她的手腕。
晁漓指尖慢悠悠拢着裙摆上垂落的流苏,眼尾上挑的弧度里浸着惯有的散漫:
司徒漓“去无归海,找纪伯宰。”
“哐当”一声,司徒岭手里的茶盏搁在案上,溅起几滴凉茶。
他往前凑了半步,目光直直锁着她,喉结滚了滚才问出口,语气里藏着不甘的执拗:
司徒岭“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他不懂,纪伯宰那样的花蝴蝶,究竟哪一点值得她青睐?若论容貌,他自认不输分毫。
晁漓忽然低笑出声,指尖在裙摆上打了个转,声音软得像缠人的丝:
司徒漓“你猜?猜对了,姐姐有奖励哦。”
司徒岭“我不猜。”
司徒岭别过脸,却压不住语气里的笃定:
司徒岭“你谁也不喜欢,你心里从来只有你自己。”
司徒漓“不对哦。”
晁漓凑近,指尖轻抚过司徒岭紧绷的下颌,吐息如兰:
司徒漓“姐姐心里也有阿元啊。”
那声久违的“阿元”像一把温柔的钥匙,轻易撬开他尘封的心防。
明知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他却依旧为这片刻的温情神魂颠倒。
司徒岭“我等你回来用晚膳。”
他终是松开了手,垂下眼帘。
司徒漓“真乖。”
她像安抚一只顺从的宠物,揉了揉他的发顶,转身离去。
……
晁漓并未前往无归海,而是先回房小憩了一阵。
等到夜幕降临,她才动身前往登仙洞府。
刚踏入洞府,便见勋名倚在廊下,玄色衣袍被晚风拂得猎猎响,望见她时,眼底沉郁的墨色瞬间化开,漾出几分真切的欣喜,连声音都带了笑意:
勋名“漓儿,今日怎么肯主动寻我?莫不是……想我了?”
司徒漓“不想。”
晁漓答得干脆,连眼睫都没抬一下,径直往殿内走。
勋名快步跟上,伸手欲揽她的腰,却被她侧身避开。
他低笑一声,语气里裹着几分委屈的怅然:
勋名“漓儿倒真是无情,连句谎话,都不肯说给我听。”
晁漓忽然停步,回身时指尖轻点在他心口,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司徒漓“我们的相识,从一开始就掺着算计,哪来的情分?勋名,别陷太深。”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眼底的暖意。
勋名的脸一寸寸沉下来,眉峰拧起,眸子里翻涌着不甘与痛楚,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骨血:
勋名“你对我,就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晁漓望着他眼底的红,忽然掩唇轻笑,指尖从他心口滑开,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司徒漓“你觉得呢?”
勋名“我不想猜!”
他低吼一声,力道骤然收紧,将她猛地拽进怀里。
不等她挣扎,带着薄茧的掌心扣住她的后颈,低头便吻了下去。
这个吻毫无温情,只有近乎撕咬的纠缠,直到二人口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勋名“既然不爱,那就*。”
话音落,他弯腰打横将她抱起。
纱帘垂落,掩去一室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的声响渐渐平息。
勋名左臂环住晁漓的腰肢,力道不容挣脱。
他将下巴轻抵在她汗湿的额间,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发丝。
唯有这样紧密相拥,才能稍许抚平他心底翻涌的不安。
她在他的臂弯里,这认知让他确信,自己正切实地拥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