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弹穿透主教的教袍，他踉跄着后退，撞在祭坛上。斯奈德趁机跑过去，解开孩子身上的绳子，把他护在怀里。孩子还在昏睡，眉头却紧紧蹙着，小手攥着一片干枯的橘叶——是她之前留在医务室的，没想到孩子一直揣着。
“想走？没那么容易！”主教突然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晶石，晶石一碰到空气就开始发烫，“这是仪式的核心，只要它炸了，整个矿洞都会塌！你们都得陪我死！”
斯奈德抱着孩子往后退，维尔汀却往前迈了一步，手提箱的银扣突然弹开，里面飞出无数细小的光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晶石上。晶石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主教的脸色变得惨白。
“你的阴谋，结束了。”维尔汀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走过去，光刃抵在主教的喉咙上，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落在斯奈德身上——她正低头哄着怀里的孩子，玫瑰色的脸颊在猩红的光里，竟透着一点温柔的暖意。
就在这时，矿洞突然晃了晃，顶部的碎石往下掉。“晶石要炸了！”斯奈德抱着孩子冲过来，抓住维尔汀的手，“我们快走！”
维尔汀反手攥住她的手，又捡起地上的青铜匕首（以防还有残余教徒），三人朝着矿洞外跑。身后传来晶石爆炸的巨响，热浪追着他们的脚后跟，斯奈德跑得太快，裙摆被碎石勾破了个口子，却没松开怀里的孩子，也没松开维尔汀的手。
跑出矿洞时，雾已经散了些，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沾满泥污的衣襟上。斯奈德抱着孩子蹲在地上喘气，维尔汀站在她身边，替她挡住晃眼的光。他低头时，看见她口袋里露出来的橘子皮——刚才跑的时候，那枚橘子掉在了矿洞里。
斯奈德也注意到了，有点失落地瘪了瘪嘴：“可惜了那枚橘子。”
维尔汀忽然蹲下身，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是之前在城堡烤橘子时，他特意用锡纸包好的半瓣烤橘子，一直放在身上。他递到斯奈德嘴边，声音比阳光还软：“还有这个，没凉透。”
斯奈德愣住了，随即笑起来，张口吃下，清甜的暖意从舌尖传到心里。她抱着孩子，抬头看向维尔汀，灰色的眼眸里映着她的影子，像藏了一片小小的橘园。
“老爷，”斯奈德轻声说，“等我们回去，一定要种满橘子树。”
维尔汀点点头，伸手拂去她发间的碎石，指尖在她玫瑰色的脸颊上轻轻碰了碰——这次不是她主动，是他。
“好，”他说，“种满整个后院，年年都有烤橘子吃。”
远处传来守卫队的脚步声，是罗德尼带着人赶来了。斯奈德抱着孩子站起来，维尔汀牵住她的手，两人并肩站在阳光下，身后是还在冒烟的矿洞，身前是通往浮光城的路。风里似乎已经有了橘园的清香，混着彼此掌心的温度，像一场未完的、甜腻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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