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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着脸，蜡黄的小脸上再无半分恭顺怯懦，只剩下全然不符合年龄的阴戾与恶毒。
那双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角丽谯.信不信我马上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这辈子都像个废人一样爬着走？
刀刃微微用力，压出一道细微的血痕。
角丽谯.或者……
她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
角丽谯.把你这身好皮囊做成人彘，就放在我这屋里，夜夜看着，享用着……
柳随风身体无法发力，被她扯得微微前倾。
他能清晰感受到颈间刀刃的冰冷，以及她身上传来的，那股混合着草药清苦与一丝极淡甜腥的气息。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那张写满恶毒的小脸。
静默一瞬。
忽然，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以及……
一种奇异的兴味。
柳随风呵……
柳随风人彘？享用？
他重复着她的话，眼底却无半分惧意，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柳随风你这小脑袋瓜里，整日装的都是些什么？
柳随风苗疆那群只知道玩虫子的老古板，可养不出你这样的……
他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在欣赏一件扭曲却别致的艺术品。
柳随风你这恶毒顽劣的心肠，倒是……世间罕有。
角丽谯眉心一蹙，手腕力道又重一分。
角丽谯.少废话！
角丽谯.帮主！何时引见？
血珠从他颈侧缓缓渗出，沿着银亮刀刃滑落。
柳随风止了笑，眼神恢复了些许淡漠。
柳随风你就这般急着去送死？
柳随风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武功天下第一。
他吐出最后四个字时，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重量。
柳随风你以什么理由求见？一个杂役丫头，身中奇毒，求帮主救命？
柳随风只怕你还未靠近，便被护卫碾死了。
柳随风蝼蚁要有蝼蚁的自觉。
角丽谯眼神闪烁。
天下第一？
这称呼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她心底。
李相夷……
当年也是天下第一。
虽然后来成了废人一个，但是也不耽误最后她被他和其他人合力将她弄死。
恨意与忌惮交织翻涌。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对付一个内力暂失的柳随风尚且需要三年筹谋，对上那种境界的人物，确实毫无胜算。
硬碰不行，那便……
迂回。
她眼神一变，那股咄咄逼人的戾气稍稍收敛，却更添了几分诡诈。
角丽谯.他身边总有得意手下吧？或者……家人？
角丽谯.你既是大总管，总该知道些旁人不知的软肋。
她刀刃未松，语气却带上了一丝循循善诱。
角丽谯.实在不行，我就拿你做人质，总能换他现身一见。
柳随风唇角微扬，似是嘲讽。
柳随风我？
柳随风一条办事的狗罢了，死了便死了，帮主岂会在意。
柳随风他那人，无欲无求，冷心冷情，没有软肋。
角丽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她不信。
这世上，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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