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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萧雪鱼这颗棋子,立刻回到棋盘上。
做完这一切,她将赤玉小盒收回怀中。再抬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妖异的平静。
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又伸手,将本就松散的衣襟稍稍扯开些许,露出一段莹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然后,她向着那透出灯光的屏风后,袅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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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正与几位兄弟争执不下,心头烦闷欲裂,忽觉一阵极淡的冷香袭来。
他下意识抬头,便见角丽谯不知何时已站在屏风旁。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红色内衫,外袍松松垮垮地披着,墨发如云般散落,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脆弱。
一双眸子水光潋滟,带着惊惶未定的神色,如同受惊的小鹿,怯生生地望着他。
角丽谯萧公子……
她声音微颤,带着一丝哽咽。
角丽谯我……我做了噩梦,心里害怕得很。
她说着,纤瘦的身子微微发抖,目光扫过唐柔几人,似有些羞怯,又带着全然的依赖,最终定格在萧秋水身上。
角丽谯听见你们这边有声音,就……就冒昧过来了。
唐柔,邓玉函,左丘超然几人见状,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尴尬。
他们虽觉这阿谯姑娘来得突兀,但看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想到她一个弱质女流身处这等绝境,心生惧意也是常情。
萧秋水看着她那双盈满水汽,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眸子,心头那股焦躁奇异地被一股怜惜冲淡了些许。
他放缓了声音。
萧秋水阿谯姑娘,没事的,只是噩梦而已。
角丽谯却轻轻摇了摇头,向前走了两步,靠近萧秋水。
那股独特的冷香更加清晰,萦绕在他鼻尖。
角丽谯不是的……萧公子,我梦见……梦见好多血,好多人都不见了……
她伸出手,指尖冰凉,轻轻抓住了萧秋水的手腕。
那触感让萧秋水身体微微一僵。
角丽谯萧公子,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你要离开这里吗?
她仰着头,眼中满是恐惧和不舍。
角丽谯不要走,好不好?
角丽谯外面那么危险,你若走了,我……我们怎么办?
她的指尖在他腕间无意识地摩挲着,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萧秋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微颤,和她言语间毫不掩饰的依赖。
少年人脸皮薄,被她这般贴近,又当着几位兄弟的面,耳根不禁微微发热,心跳也漏了几拍。
「她……她这是……」
「她这么依赖我,我若一走,她定然害怕极了。」
「可是大哥和姐姐……」
他心中天人交战,一时竟忘了抽回手。
唐柔轻咳一声,拉了拉邓玉函和左丘超然的衣袖。
【唐柔】:老大,既然阿谯姑娘受了惊吓,你好好安抚一下。我们……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三人交换了个眼色,颇有些识趣地迅速退开,将这片狭小的空间留给了萧秋水和角丽谯。
屏风后,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油灯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石壁上,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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