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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淡漠，如同处置无关紧要的物件。
殿外侍卫应声而入，动作谨慎地将李沉舟与柳随风围住。李沉舟深深看了角丽谯一眼，未发一言，转身随侍卫离去。柳随风紧随其后，垂下的眼睫掩住了所有情绪。
空荡的偏殿内，只剩下角丽谯与萧秋水的尸体。她走到那具尚带余温的尸身旁，垂眸看了片刻。
萧秋水死了，那张与李相夷酷似的脸上凝固着绝望与空洞。大仇得报，她本该畅快淋漓，可心口却像是缺了一块，空落落的，并未感到预期的满足。
是了，还有一个李沉舟。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那张脸还在她眼前晃动，那份刻骨的恨意便无法真正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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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新帝下旨，广纳俊杰入宫。旨意言明，不论出身，只论才貌。
一时间，各地貌美男子被甄选送入宫中，成为女帝座下男宠。
而最令人哗然的，是昔日权倾江湖的权力帮帮主李沉舟与其总管柳随风，亦在男宠之列。
无人知晓那日偏殿具体发生何事，只知女帝似乎并未苛待二人，反而给了他们“殊荣”。
更令人费解的是，李沉舟与柳随风对此竟无半分反抗，安然受之。
琼华殿内，夜夜笙歌。
角丽谯高坐软榻，看着殿下那些精心挑选的男子，他们或俊朗，或文雅，或英武，却无一能入她眼。
她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瞥向坐在角落，自斟自饮的李沉舟。
他依旧是一身墨衣，白发如霜，在这浮华喧嚣中，沉静得格格不入。
仿佛不是男宠，仍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帮主。
角丽谯心中烦躁渐起。
角丽谯李沉舟。
她唤他，声音在丝竹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角丽谯过来，给本座斟酒。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墨衣白发的身影上。
李沉舟抬眸，神色平静无波。他放下酒杯，缓步上前，执起玉壶，为她斟满酒杯。动作从容，不见丝毫屈辱。
角丽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手，指节分明，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力度。
她并未去接酒杯，反而伸手，冰凉的指尖抚上他的手腕，感受其下沉稳的脉搏。
角丽谯李帮主倒是适应得很快。
她语带讥讽。
李沉舟陛下旨意，沉舟岂敢不从。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角丽谯指尖用力，几乎要掐入他皮肉。
角丽谯你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真是无趣。
李沉舟陛下想要何种有趣？
李沉舟抬眼，与她对视，眸深似海。
角丽谯心头火起，猛地凑近，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气息冰冷。
角丽谯本座想看你跪地求饶，想看你痛哭流涕，想看你……死。
李沉舟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李沉舟微微侧头，避开她过于贴近的唇，声音依旧平稳。
角丽谯盯着他，忽而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
角丽谯滚回去。
李沉舟依言退下，回到角落，仿佛方才一切未曾发生。
角丽谯胸口起伏，只觉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他越是这般平静，她便越想撕碎他这副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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