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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沉舟归来后,得知此事,又会如何?
柳随风见她不再反抗,眼中疯狂渐褪,恢复了冰冷的审视。
他松开了捏住她下颌的手,但箍住她腰肢的手臂依旧如铁箍般牢固。
柳随风走。
柳随风押着文潇往回走,腰间的手臂如同铁箍,没有丝毫松懈。
文潇心中焦急,若真被带回内室,等李沉舟归来,她再想离开怕是难如登天。
职责与愧疚如同小火慢煎,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不能就此放弃。
即便讹兽妖力低微,她也必须一试。
文潇悄然凝聚心神,引导着体内那涓涓细流。
这股力量虽不足以撼动山岳,但出其不意,或可制造一丝空隙。
她将妖力缓缓导向被柳随风箍紧的腰腹之间,并非硬撼,而是化作一股柔韧的推力,如同水波暗涌,试图撑开那铁钳般的手臂。
柳随风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怀中原本温顺下来的身体忽然绷紧,一股奇异的力量试图推开他。他冷哼一声,手臂肌肉贲张,力道更重。
柳随风还想耍花样?
文潇不答,咬紧牙关,将全部心神沉浸在对妖力的操控上。
她知道硬拼无用,只能智取。
那力量在她精妙的引导下,不再试图正面抗衡,反而如同滑腻的游鱼,贴着他的手臂肌肤穿梭,制造出一种难以把握的松动感。
柳随风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古怪的触感,那力量不算强,却刁钻异常,仿佛下一瞬就要从他禁锢中滑脱。
他下意识地调整着力道,手臂微微一松,想要重新抓牢。
就是这一刻——
文潇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松动,身体猛地向下一沉,同时用尽力气向侧后方一撞。
柳随风没料到她会用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猝不及防下,箍紧的手臂被她这拼尽全力的一撞,竟真的松开了些许。
两人力量交错,身形不稳,同时踉跄了一下。
就在这混乱的纠缠中,只听“哐当”一声轻响,一件物事从柳随风腰间滑落,掉在青石地面上。
那是一只造型古朴的令牌,非金非木,色泽沉黯,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文潇眼尖,虽不知此为何物,但见其从柳随风身上掉落,心知必非寻常。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指尖微动,残存的妖力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牵引,那令牌便如同被无形丝线拉动,倏地飞入她手中。
令牌入手微沉,触感冰凉。
柳随风脸色骤变,那一直维持的冰冷镇定瞬间破裂,露出惊怒交加的神色。
柳随风还来!
他厉声喝道,伸手便夺。
文潇岂会让他得逞,脚下一点,迅速后退,同时将令牌紧紧攥住,下意识地就往怀里一塞。
宽大的衣襟掩住了令牌的轮廓,也隔断了柳随风急切的视线。
这个动作带着点不管不顾的蛮横,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要脸”,但此刻逃离要紧,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柳随风你!
柳随风见她竟将令牌塞入怀中,动作顿时一滞。
那地方实在敏感,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青红交错,是真正的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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