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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云”，会不会……
不，这太不可思议。
沐心柳是勋名亲手……而且已经下葬，棺椁虽空，但人死岂能复生？
可若不是，又该如何解释这些疑点？
沐天玑准备一下。
天玑公主忽然下令，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沐天玑明日，去无归海。
她要去亲眼看看。
看看那个能让纪伯宰带回府中，能让言笑失态维护的“小云”，究竟是何方神圣。
若真是，若真是她想的那样……
天玑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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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归海，藏书阁。
沐心柳换下了那身湿透的杂役衣裙，穿着纪伯宰侍从送来的干净布衣，尺寸有些宽大，更显得她身形纤弱。
她坐在窗边的小凳上，望着窗外沉静无波的水面，心中却远不如水面平静。
勋名那妖异俊美的脸，赤红眼眸中疯狂的偏执，言笑看似温和实则探究的目光，还有天玑公主侍女那不加掩饰的审视……一幕幕在她脑海中回放。
脖颈上似乎还残留着被纪伯宰掐住时的幻痛，而手腕上，又仿佛能感受到他方才在画舫上握住她时，那温热有力的触感。
他信了她几分？
想到纪伯宰那双深邃眼眸中偶尔掠过的，她看不懂的暗流，沐心柳的心跳便有些失序。
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
水中倒影模糊，只能看到“沐心柳”柔美的轮廓。
这张脸，与曾经的纪晓云毫无相似之处，可纪伯宰却说她的眼神像。
像吗？
或许吧。
在沉渊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们几乎是相依为命，一起度过的。
沉思之际，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很轻，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沐心柳猛地回神，慌忙站起身，低下头。
纪伯宰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只是发梢带着湿气，似乎刚沐浴过，周身那股清冽的气息更加明显，混合着淡淡的水汽。
他没有点灯，借着窗外水光，走到她面前。
纪伯宰还冷吗？
他问，声音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低沉。
沐心柳摇了摇头，不敢看他。
沐心柳回仙君，不冷了。
纪伯宰沉默地看着她低垂的头顶，看了许久。
然后，他忽然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她的下颌。
沐心柳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他用指尖轻轻抵住，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纪伯宰抬头。
又是这句话。
沐心柳心脏紧缩，依言缓缓抬起头。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如同寒夜里的星子，牢牢锁住她。
他的指尖没有离开，反而顺着她下颌的线条，极轻地向上滑动，拂开她颊边微湿的碎发，最终停留在她的眼角附近。
那指尖带着微凉的体温，所过之处，却像是点燃了一串细小的火苗，烫得沐心柳肌肤微微战栗。
纪伯宰今日，为何帮本君？
他低声问，气息拂近，带着沐浴后清新的湿气。
沐心柳屏住呼吸，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沐心柳在画舫之上，已经……说过缘由了。
纪伯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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