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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心柳立刻想起在花月夜撞见的司徒岭,那位新任司判堂堂主冷漠锐利的眼神让她心有余悸。
沐心柳可是司徒岭他……
沐心柳他方才也在花月夜出现,兴许已经有所察觉,你这样太危险了。
纪伯宰看着她眼中显而易见的担忧,心底那股因她隐瞒和抗拒而升起的躁郁,竟奇异地被一丝暖流取代。
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指尖抚过她微蹙的眉间。
纪伯宰怎么,这是在担心我?
沐心柳被他问得脸颊微热,想否认,却又在他深邃的注视下说不出谎话,只得垂下眼睫,默认了。
这无声的应答取悦了纪伯宰。他低笑一声,不再给她退缩的机会,再次俯身,目标明确地袭向那微张的唇瓣。
这一次,沐心柳没有再用手阻挡。
知晓了他的心意,知晓了他多年的隐忍与痛苦,知晓了他今夜冒险的缘由,心底那点因往事而生的计较和委屈,似乎都在这汹涌的情感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她甚至……也是期盼的。
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落下之际,纪伯宰的目光却再次定格在她下唇内侧那细微的破皮处。
方才被泪水和她刻意的躲避模糊的痕迹,此刻在近距离下无比清晰。
那股强行压下的暴戾醋意瞬间再次翻涌而上,比之前更加凶猛。
他的动作顿住,眸色沉得骇人。
纪伯宰这里……
他指腹近乎粗暴地擦过那处伤口,声音冷得结冰。
纪伯宰能告诉我吗?
纪伯宰到底是谁?
沐心柳吃痛地蹙眉,被他眼中骤然升腾的戾气惊住。
勋名……那个偏执疯狂的狐妖。
她不能说。
一旦说出,以纪伯宰此刻的状态,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勋名背后还有沐齐柏,牵一发而动全身。
再者,或是让勋名知道了,以他的疯魔程度,她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沐心柳我……
她艰难地开口,避开他迫人的视线。
沐心柳我说了,醒来便是这个身份……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她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说法,试图蒙混过关。
但这含糊其辞,在已被醋意和猜忌烧灼理智的纪伯宰听来,无异于一种维护。
维护那个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男人。
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危险而压抑。
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向床榻,动作算不上温柔地将她放入柔软的锦被之中。
沐心柳惊呼一声,尚未反应过来,他高大的身影已经笼罩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烛火被他随手挥出的劲风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彼此模糊的轮廓。
他的吻不再像之前那般带着试探和引诱,而是如同狂风暴雨,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重重落下。
唇齿交缠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仿佛要将那个未知男人留下的所有痕迹都彻底覆盖,抹去。
沐心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到,双手抵在他胸膛,想要推开,却被他轻易捉住手腕,按在头顶。
纪伯宰不说吗?
他在她唇边喘息着低语,气息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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