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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心柳兴许他认错了人,定是将我错认成了他已故的夫人。
沐心柳我拼命解释,他却不听,强行将我带走,我,我好怕……
她努力维持着脆弱的表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纪伯宰是么。
纪伯宰轻应一声,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低下头,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冰冷的压迫感。
纪伯宰那他可曾对你,做什么?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她的唇上,意图明显。
沐心柳心脏狂跳,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伸手揽住了腰肢,固定原地。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沐心柳没有。
沐心柳我以死相逼,他,他后来便放了我……
她慌忙否认,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纪伯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的猜忌如同藤蔓疯狂滋长。
她的慌乱,在他眼中成了心虚的佐证。
纪伯宰哦?那倒是巧。
纪伯宰勋名前脚刚走,司徒岭后脚便将你送了回来。
纪伯宰你与他,何时这般熟稔了?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低声问道,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质疑。
沐心柳浑身一僵,瞬间明白了他在怀疑什么。
他在怀疑她与司徒岭有染?
那个吻痕的账,难道他算到了司徒岭头上?
此时此刻,承认与勋名有关?
绝无可能。
那只会将纪伯宰彻底拖入她与那只偏执狐妖的泥潭,后果不堪设想。
相比之下,将那个说不清的吻痕推到恰好出现的司徒岭身上,虽是下策,却成了眼下唯一看似可行的遮掩。
至少,司徒岭身份特殊,纪伯宰即便动怒,也需顾忌司判堂,不至于立刻生死相搏。
她垂下眼睫,避开他灼人的审视,声音刻意放低,带着几分被戳破的慌乱与认命般的软弱。
沐心柳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沐心柳昨日在花月夜,我与司徒堂主……只是意外。
她含糊其辞,试图将那个“吻”定义为一场事故。
沐心柳我吓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敢对你说。
纪伯宰揽在她腰后的手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收得更紧,让她柔软的身体紧密地贴合着他。
他能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不知是因害怕,还是因为说谎。
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会在唇上留下那般痕迹?
他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听着她苍白的辩解,心底那片刚刚因重逢而稍显柔软的角落,仿佛又被一点点冻结。
他的阿云,终究是对他有了秘密。
不再是沉渊里那个会拽着他衣袖,将所有喜怒哀乐都摊开在他面前的少女了。
一种混合着失落与无力感的涩然悄然蔓延。
他缓缓松开了钳制她腰肢的手,向后退开半步。
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看不见底的寂寥。
纪伯宰是么。
他淡淡应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纪伯宰原来如此。
他没有再逼问,也没有发怒,只是那样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沐心柳熟悉的,被他深深藏起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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