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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视线掠过南意。
慕明策这位姑娘……也一并出去吧。
大家长发话，苏暮雨即便心中不愿，也只能遵从。
他看了白鹤淮一眼，抱拳一礼。
苏暮雨有劳神医。
说罢，这才随着南意一同退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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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出门，南意便松开了拉着苏暮雨衣袖的手，姿态随意地靠在廊柱上，先前那副温顺怯懦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松弛。
苏暮雨站在几步开外，与她保持着距离。
他身姿挺拔，即便只是静立，也如孤松临渊，自带一股清冷孤绝之气。
南意苏公子，哦不，卓月安少主？还是该叫你……执伞鬼？
南意歪着头，笑吟吟地看他，语气带着点玩味，直接戳破他过往的身份。
苏暮雨身形几不可察地一僵，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身气息变得危险起来。
他缓缓转头，看向南意，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凝着寒冰。
苏暮雨你究竟是谁？
南意我是谁不重要。
南意浑不在意他那迫人的气势，反而向前凑近了一步，两人距离拉近，能清晰感受到彼此呼吸。
南意重要的是，你为何如此执着地守护里面那位大家长？
南意据我所知，暗河三家，利益纠葛，互相倾轧，所谓的忠诚，不过是权衡利弊的遮羞布罢了。
她抬起手，指尖若有若无地，几乎要触碰到他紧抿的薄唇。
南意你这般拼命，是为了责任？还是别无选择？
苏暮雨猛地抬手，精准地攥住了她探过来的手腕。
苏暮雨放手。
苏暮雨否则，我不介意让这廊下多一具无名女尸。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杀手特有的冰冷和毋庸置疑的威胁。
南意却笑了，手腕在他掌心轻轻转动，非但没挣脱，反而更像是一种暧昧的摩挲。
南意杀我？就因为我问了几个问题？
南意苏暮雨，你这魔头之名，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
她凑得更近，气息几乎拂在他耳畔，声音带着蛊惑。
南意还是说，你其实也看不清自己坚守的究竟是什么，只能用杀戮来掩盖内心的茫然？
苏暮雨与你无关。
苏暮雨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南意踉跄了一下。
苏暮雨守护大家长，是“傀”的责任，亦是我苏暮雨的选择，无需外人置喙。
南意选择？
南意站稳步子，揉了揉被他攥得发红的手腕，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慵懒的笑。
南意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被这条责任链子拴住的困兽呢？
南意有些事，你现在不做，将来也会有别人替你去做。
苏暮雨盯着南意，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深意。
南意知道，单凭几句话动摇不了他根深蒂固的信念。
她此行的目的是接近他，融入暗河，观察局势。
见他如此油盐不进，她心底那点恶趣味和不服输的劲儿又冒了上来。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不如换个方式。
她忽然改变了姿态，不再试图探寻，而是整个人仿佛没了骨头，软软地朝苏暮雨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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