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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过多久,苏昌河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匕首未放下,另一只手掐着脖颈,指间力道加大,将她抵在后边的墙面上。
方才种种,如同碎片在他脑中飞速拼凑。
这女子看似慌不择言的“倾慕”,对鬼哭渊秘辛的了然,尤其是反复提及那个他们心照不宣,讳莫如深的“心上人”……
太过刻意,刻意得像是精心布置的诱饵。
一个普通的药馆学徒,怎会知道这些?
怎敢在他和苏暮雨之间如此放肆地拨弄心弦?
那看似拙劣的挑拨,此刻想来,倒更像是一种试探,试探他们的反应,试探那个名字所能掀起的波澜。
“南意”……
那个名字像是一根深埋心底的毒刺,稍一触碰,便是钻心的疼和难以抑制的狂躁。
她当年就像一阵风,搅乱一池春水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他和苏暮雨,一个将阴郁刻进骨血,一个把沉痛敛于伞下。
几年来,他们用尽方法也寻不到她半点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难道……
眼前这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女人,会知道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丝线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吞噬了苏昌河的理智。
他盯着南意因缺氧而微微泛红的脸颊,那双易容后显得平凡的眼眸里映着他此刻近乎狰狞的神情。
他不在乎她是谁,不在乎她有什么目的,他只想知道,她是否知道“她”的消息!
苏昌河说!你为何反复提及我们的事?
苏昌河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紧绷。
苏昌河你知道暗河这么多秘密,连鬼哭渊都清楚……你还知道什么?那个女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南意喉咙被扼住,呼吸艰难,心底却是一片冷然。
果然玩脱了。苏昌河这狼崽子的敏锐和疯劲,远超她预期。
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翻滚着的不只是杀意,更有一种积压多年,亟待宣泄的执念,这执念让他此刻看起来格外危险。
她求助的目光投向苏暮雨,却见对方静立一旁,面色沉凝,那双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厌恶或警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审视。
苏喆更是老神在在,显然乐见其成。
他们都在等她的答案。一个足以让她生,或是立刻死的答案。
南意心头苦笑。
这两个男人,一个明疯,一个暗癫,都被过去那道影子魇住了。
直接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已死”的南意?
不行。
那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她无法预料。
更何况,若是直接说了,她便无法完全潜入暗河,也无法从中得知两个人相残的根本。
可不说,就得死。
苏昌河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看来,不出点血是不行了。
就在南意感觉眼前开始发黑,盘算着如何“合理地”反击时,苏暮雨出手了。
并非阻止苏昌河,而是精准格开了慕白趁着众人注意力在南意身上时,悄无声息刺向苏昌河后心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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