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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苏昌河。
他嘴角噙着一抹惯有的,带着几分邪气和惫懒的笑容。
他仿佛没看见殿内凝重的气氛和提魂殿三官冰冷的目光,径直走到茯苓身边,十分自然地伸出手臂,勾住了茯苓的肩膀,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倚靠了过去,姿态亲昵又带着点吊儿郎当的坏样。
苏昌河还是茯苓了解我。
他侧过头,对着茯苓笑了笑,然后又转向高座上的三官,语气滑头,带着几分讨好,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冷寂。
苏昌河几位官长,哪里需要劳动茯苓一个人去动手杀大家长?
苏昌河三家不是都派了人去抢那眠龙剑了么?
苏昌河我们自己去完成我们的任务,提魂殿就不必多给茯苓增加负担了,是吧?
他的突然出现和这番言辞,让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提魂殿三官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刀,钉在苏昌河勾着茯苓肩膀的那只手上。
茯苓在他靠过来的瞬间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但并未推开他。
他身上带着血腥气和一丝独属于他的阴郁气息,混合着一种危险的温度。
他此刻的举动,看似无赖,实则是在为她解围,将提魂殿的威胁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同时暗示了他们自有打算,无需提魂殿插手安排。
茯苓心中那点因被威胁而起的厌烦,奇异地消散了些许。
她甚至配合地没有动弹,任由他勾着,目光平静地迎向提魂殿三官的注视。
【天官】: 苏昌河,你擅闯提魂殿,可知是何罪过?
天官的声音更沉,带着压迫感。
苏昌河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那笑容里却无半分暖意。
苏昌河官长恕罪,实在是情况紧急,属下刚得了些关于眠龙剑的线索,生怕耽搁了,这才莽撞闯了进来。
苏昌河至于刚才听到的……
他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众人。
苏昌河属下只觉得,茯苓说得对。
苏昌河我苏昌河的命,没那么好拿。
苏昌河诸位官长,还是多操心眠龙剑和大家长的安危吧。
他这话,既是自辩,更是反击。暗示提魂殿若执意用他威胁茯苓,或是对他下手,就要考虑后果,同时也点醒在场众人,此刻暗河真正的焦点在哪里。
提魂殿三官沉默了片刻。
苏昌河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而他与茯苓之间那种无形的默契和亲近,更让他们投鼠忌器。
【天官】: 既如此,你们好自为之。眠龙剑,有能者得之。
这便是暂时放过的意思了。
苏昌河从善如流,勾着茯苓的肩膀,笑嘻嘻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苏昌河多谢官长,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他一边说,一边半强迫地带着茯苓,转身向殿外走去。
茯苓由着他动作,直到两人走出提魂殿那阴森的大门,穿过一段无人的长廊,她才停下脚步。
她肩膀微动,一股柔韧的力道震开了苏昌河的手臂。
茯苓戏演完了?
苏昌河怎么能是演戏?我那是真心实意给官长们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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