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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人称“送葬师”。
暗河派发的任务,无论目标是谁,身处何地,防卫如何森严,只要经了他的手,便从未有过失手。
他自有他的手段:武功、计谋、狠辣,以及对人性那点阴暗面的精准拿捏,都是他的武器。
任务途中纵有凶险,也不过是增添几分刺激,他享受那种将生死操控于股掌,最终踩着敌人尸骨走出的感觉。
他从未想过失败,也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直到那个流言,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暗河的每一个角落——
“苏家的茯苓,唯独对苏昌河上心。”
初闻时,他只觉荒谬可笑。
茯苓?
那个实力深不可测,行事随心所欲,连大家长和三家家主都敢正面硬撼的女人?
她那般狂傲的人,会对他这样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满手污秽,内心阴郁的杀手上心?
可流言不止,伴随着她默许他逾越的称呼和偶尔的靠近,伴随着她看他时,那与看旁人截然不同的,哪怕依旧淡漠,却少了杀意的眼神……这一切,像细密的蛛网,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
他一边嗤之以鼻,觉得像他这般沉沦黑暗的人,不该,也不配被人如此对待,那太奢侈,也太虚假。
可另一边,心底某个被冰封的角落,却又不可抑制地滋生出一丝隐秘的期待和别扭。
他开始在意她的行踪,留意她偶尔离开暗河又归来时,身上是否带了别处的风尘。
他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多停留片刻,会在完成任务后,下意识地寻找那道或许根本不会出现的身影。
这种不受控的在意让他烦躁,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
那次任务,目标盘踞在一座边城。
他知道她也在那座城,完成另一项暗河的清扫任务。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他故意放出了消息,通过某些渠道,让暗河,或许也能让她知晓,他此次任务凶险,九死一生。
他甚至计算好了受伤的程度。
哪一刀可以挨,哪一掌可以受,既要看起来足够惨烈,濒临绝境,又不能真的伤及根本,影响他最后的反击。
他本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对自己亦能如此狠绝。
过程如他所料。
他“拼死”击杀了目标,自己也“身负重伤”,被残余的护卫围堵在一条死巷。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气息紊乱,脚步虚浮,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位送葬师已到了强弩之末。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流逝与伪装出的虚弱,心底却在冷笑。
他甚至已经暗中调动了那不该在此时动用,他偷练的禁术——阎魔掌的力量。
只待最后关头,便可雷霆一击,将眼前这些杂鱼和可能存在的窥视者一并送入地狱。
他在赌,赌那个流言并非空穴来风,赌她是否会来。
若是赌输了,他也有脱身的把握。
就在他指尖内力凝聚,阴寒气息即将透体而出的刹那,一道赤红流光,自远处屋顶疾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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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邪恶比格的内心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