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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岂敢,茯苓大人愿一同前往,自是求之不得。
他嘴上说着求之不得,转身下楼时背影却透着股不情不愿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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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怜月刚将慕雨墨房中事宜安排妥当,轻轻合上房门转身,便见廊柱旁倚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苏昌河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噙着那抹令人不适的邪气的笑。
而在稍远些的阴影里,还立着一人。
素衣墨发,身姿挺拔,正是几年前他在蜀中有过数面之缘的女子。
那时她自称姓颜,名芙,说是游历四方,习武只为防身。
他见她身手不俗却无兵器傍身,还曾赠过她几样轻巧易用的唐门暗器,嘱她小心。
如今,她却安然站在送葬师苏昌河身侧,两人姿态虽不亲密,但给人的气势几乎相同,分明昭示他们是一路人。
唐怜月心头掠过一丝讶异,但面上未显。
他此行只为取大家长性命,不欲节外生枝。
唐怜月颜姑娘,别来无恙。
他朝茯苓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目光便落回苏昌河身上。
唐怜月里面的人,你们带走。
他语气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正直。
唐怜月我此行只为了取暗河大家长姓名,暗河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苏昌河低笑一声,向前踱了半步。
苏昌河你倒是心急。
苏昌河可惜,里面那位,是大家长身边的护卫。
他语气陡然转冷,带着森然杀意。
苏昌河你若将她交给我,我即刻便杀了她,也省得你动手,如何?
话音未落,唐怜月眼神一厉。
几乎是同时,两人身形动了。
苏昌河掌风阴寒刁钻,直取唐怜月胸前要穴。
…
茯苓在两人动手时,便已无声无息推门进了慕雨墨的房间。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
慕雨墨斜倚在榻上,紫衣松散,勾勒出曼妙曲线。
她脸色有些苍白,更衬得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
见茯苓进来,她并未惊讶,只懒懒抬了抬眼。
慕雨墨稀客,射魂师大人怎么有空来看我?
茯苓走到榻边,垂眸打量她。
气息虽弱,却并无濒死之象,那几分虚弱,倒更像是刻意为之。
茯苓路过,顺道看看你死透没有。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慕雨墨轻笑,牵动了伤口,细眉微蹙,那模样我见犹怜。
慕雨墨劳你挂心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她目光转向门外,听着外面拳风暗器破空之声,语气带上了几分戏谑。
慕雨墨外面那两位,是为我打起来了?真是……令人感动。
茯苓没接话,也转身望向门外廊下缠斗的两人。
慕雨墨看着茯苓专注的侧影,忽然弯唇,语带调侃。
慕雨墨说起来,外面打得热闹,你倒有闲心在这儿看我,不怕你的送葬师吃亏?
她特意加重了“你的”二字,尾音拖长,带着暧昧。
慕雨墨我可是听说,他对你,很不一般呢。
茯苓目光仍落在门外,语气没什么起伏。
茯苓他若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死了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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