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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意轻轻拍了拍白鹤淮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南意别担心我,淮儿。
南意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保命的本事还是一流的。
她语气依旧带着那股子仿佛什么都不甚在意的松弛感,眼神却微微沉静下来,透着思索。
这几日跟在苏昌河身边,又近距离观察了苏暮雨,她隐约摸到了一点关键。
苏昌河与苏暮雨,立场看似相悖,一个要杀大家长,一个要护大家长,冲突一触即发。
可那日在破庙前,苏昌河攻向她时,苏暮雨毫不犹豫出手阻拦,而苏昌河那看似凌厉的杀招,在触及苏暮雨时,也总留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余地。
这两人之间,那份自年少时便纠缠不清的兄弟情谊,远比她最初预想的要坚韧。
至少目前看来,他们都不忍心真正置对方于死地。
这对她而言,是好事。
阻止兄弟相残的任务,似乎不算是什么难事。
然而,任务的后半句——“阻止苏昌河动用药人之术,避免死伤无数”,像一块更沉的石头压在她心上。
药人之术……
她蹙起眉,这个词她听得极少,江湖传闻中也鲜有提及,透着股邪门的诡异。
既然带了“药”字,或许白鹤淮会知道些什么。
南意淮儿,我有件要紧的事。
南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
南意环顾四周,夜色下的庭院静谧,却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她拉起白鹤淮,快步走进客房。
关紧房门后,她指尖看似随意地在门框和窗棂上拂过,一缕几乎无法察觉的内力如同无形的薄纱,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隔绝了内外声音。
白鹤淮感受到那细微的气机变化,惊讶地看了南意一眼。
南意一点小把戏,防隔墙有耳。
南意解释了一句,随即神色一正,直截了当地开口。
南意淮儿,你可知晓“药人之术”?
白鹤淮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原本因方才惊吓而苍白的脸色更添了几分凝重。
白鹤淮药人之术?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词?
她的反应证实了南意的猜测,这东西果然不简单。
南意这几年在外游历,偶然听闻的,只知其名,不详其内情。
南意这术法,听起来邪门得很,你知道多少?
南意信口编了个理由,目光紧盯着白鹤淮。
白鹤淮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显然对南意这“偶然听闻”的说法并不全然相信。
但看着南意认真的眼神,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白鹤淮此事说来话长,牵扯到药王谷的一桩旧事。
白鹤淮这药人之术,原本并非中原之物,乃是由昔年西楚密使秘密送入药王谷。
白鹤淮其本意,是希望谷中的医者能研究此术,寻出破解或改良之法,以免被歹人利用,贻害苍生。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
白鹤淮谁知……后来出了变故。
白鹤淮我那位师侄,也就是如今药王辛百草的师妹,夜鸦,她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此事,暗中盗走了方子,叛出药王谷,自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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