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再多言,直接下了战书。
右手已缓缓搭上了腰间的剑柄。
霎时间,周遭空气仿佛凝滞,山风都变得锐利刺人。
南意心头叫苦。
跟李寒衣打?
赢了麻烦,输了丢人,而且极易暴露真实实力。
她一点都不想打。
南意姑娘,剑仙大人!咱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
南意你看这山清水秀的,打打杀杀多煞风景。
南意我认输,我认输行不行?您剑法天下第一,我甘拜下风!
她连连摆手,脚下不着痕迹地向后挪动,试图寻找溜走的机会。
然而,李寒衣显然不吃这套。
在她看来,眼前这人气息看似寻常,却总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而且,能施展出那等剑法之人,绝不可能如此不堪。
她认定南意是在藏拙。
“铮——”
一声清越剑鸣,李寒衣剑已出鞘。
剑身澄澈如冰,寒意四溢,正是名剑“铁马冰河”。
剑尖遥指南意,凛冽的剑意如同实质,瞬间锁定了她周身气机。
李寒衣请。
她吐出一个字,不再给南意任何推脱的机会。
南意看着那柄指向自己的名剑,感受着那几乎要刺破皮肤的冰冷剑意,知道这一战,怕是躲不过去了。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真是流年不利。
只想钓条小鱼,却引来了一条大白鲨。
现在只希望,这位小师妹的剑,别太快,让她能“恰到好处”地输掉,又不至于露馅太多。
她目光扫过四周,最终从后腰抽出一根随手折来的,还算坚韧的树枝,握在手中,摆出一个不伦不类的起手式。
南意那……姑娘,点到为止?
李寒衣看着她手中的树枝,眸光微凝,显然觉得受到了轻视。
但她并未多言,只是手腕一抖,直刺南意面门。
剑未至,寒意已扑面而来。
南意脚下步伐看似慌乱地一错,手中树枝胡乱挥出,恰好“险之又险”地格在剑身侧面。
“啪!”
树枝应声而断。
南意“哎呀”一声,顺势向后踉跄数步,一副被剑气震得气血翻涌的模样。
南意好厉害的剑!姑娘剑法通神,在下佩服!佩服!
她捂着胸口,气息“急促”,脸上堆满了“惊惧”和“敬佩”。
李寒衣持剑而立,看着被她轻易震断“兵器”,狼狈后退的南意,眉头微微蹙起。
方才那一剑,她虽未尽全力,但对方格挡的那一下,看似毫无章法,时机和角度却刁钻得让她剑势微微一滞。
是巧合?
她不信。
李寒衣拿出你的真本事。
她声音更冷,剑势再起,如漫天飞雪,笼罩向南意周身大穴。
南意心中暗骂这剑痴难缠,脚下却将那套看似凌乱笨拙的步法施展到极致,每每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开剑锋,或是用断了一半的树枝,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碰巧”卸开部分力道。
她将自身内力压制在极低的水准,只以精妙到巅峰的招式理解和身体控制来应对。
在外人看来,她便是凭借几分运气和一股蛮劲,在李寒衣凌厉的剑招下苦苦支撑,险象环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