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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意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能感觉到他唇瓣的微颤,能尝到他气息里那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百里东君的味道。
她僵直着身体,任由他亲吻,忘了推开,也忘了回应。
心底某个被尘封许久的角落,似乎随着这个吻,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百里东君……这个她以为早已是前尘往事的“哥哥”,这个她曾撩拨过,却又因觉得太过麻烦而刻意疏远的人……
他找到她了。
而且,似乎……不打算再放她走了。
南意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唇齿间全是那人身上清冽又熟悉的气息,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这人,怕是来寻她之前又不知在哪儿灌了几壶。
她心底那点说不清是恼是羞的情绪终于压过了片刻的怔忡,手上运起巧劲,抵在他胸膛猛地一推。
谁知百里东君察觉到她的抗拒,臂膀非但没松,反而收得更紧,那吻也愈发深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霸道,像是要将这些年错失的时光都讨回来。
脚下踉跄,竟是要顺势将她压向身后铺满落叶的地面。
这还得了!南意心头警铃大作。
光天化日,荒山野岭,以百里东君这不拘的性子,恐怕还真有可能在这……
但暗河那潭浑水还没搅清,苏暮雨和苏昌河那两个冤家还不知道闹到什么地步了,白鹤淮那边也需留意,哪有闲心在此与他纠缠旧情。
她心一横,贝齿微合,不轻不重地在他下唇咬了一下。
刺痛传来,百里东君动作一滞,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些许。
南意趁机发力,将他推开一步,自己则迅速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脸上热度未退,语气却刻意冷了下来。
南意百里东君,你属狗的吗?见面就咬人?
百里东君抬手,指腹擦过下唇,抹去那点殷红血珠。
他看着指尖的鲜红,非但没有动怒,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愉悦光芒,仿佛南意这般带着蛮横的抗拒,才是他记忆中那个鲜活恣意的女子该有的模样。
百里东君是你先骗我。
百里东君装神弄鬼,易容改装,还说什么认错人。
他声音低哑,带着点委屈,又混着失而复得的庆幸,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仿佛怕一眨眼,她又消失不见。
南意我……
南意语塞,这事儿细究起来,确实是她理亏。
她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
南意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
南意当年……情况复杂,我确实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油尽灯枯,不得不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
南意若可以,我甚至想永远消失在江湖,也省得……惹来这许多麻烦。
百里东君听到“永远消失”几个字,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眸中那点刚刚亮起的光彩也黯淡了几分,像是被刺痛了某根敏感的神经。
南意见他神色不对,心下微软,话锋随即一转。
南意不过,现在有件事必须处理,自然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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