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暮雨与苏昌河几乎是同时出手,一人接住一剑,但下一刻,两人却像是约定好了一般,手腕反转,又将那两柄眠龙剑,不容拒绝地送回到了茯苓手中。
苏暮雨目光沉静,带着他对暗河未来的考量。
苏昌河则眼神灼灼,带着他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与执念。
两柄长剑再次回到茯苓手中,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麻烦与宿命。
室内一时寂静。
两柄眠龙剑安静地躺在茯苓手中,冰冷的剑柄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苏昌河的目光胶着在茯苓脸上,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心底那点阴暗的占有欲蠢蠢欲动,若她真接下……那便是与他彻底绑在了一条船上,再难分离。
大家长剑已送出,如何抉择,是你们的事了。
两柄沉甸甸的眠龙剑还握在手中,冰凉的触感不断提醒着茯苓眼下这荒唐的处境。
大家长之位?
她从未想过。
她留在暗河,不过是因为此地奉行强者为尊,规则简单,能让她在杀戮间隙享有难得的自由。
统御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光是想想那些繁琐事务,就让她心生厌烦。
她的目光下意识投向苏昌河。
这家伙之前不是对眠龙剑势在必得么?
苏昌河接收到她的视线,立刻领会了她未言之意。
他非但没有上前接剑,反而勾起唇角,向前一步,凑得极近,近得茯苓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他伸出手,指尖并未触及剑身,只是虚虚拂过剑鞘上的纹路,语气滑头,带着明目张胆的暧昧,丝毫不顾及在场还有大家长与苏暮雨等人。
苏昌河不就是当个大家长嘛。
苏昌河大不了活儿都安排我们来做。
他微微偏头,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亲昵。
苏昌河要是真不想当……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
苏昌河我帮你把剑丢了?现在,立刻。
这话说得狂妄,甚至带着几分大逆不道,尤其是在刚刚交出权柄的大家长面前。
茯苓瞪着他,心底恼他这般不着调,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苏昌河能说出来的话。
她确实不想接这烫手山芋,却也知晓眠龙剑关乎暗河传承,绝非能随意丢弃之物。
苏昌河看着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不情愿,眼底笑意更深,知道她已被逼到墙角。
苏昌河所以,还是第一个建议好些。
苏昌河你挂个名,麻烦事,我和暮雨顶着。
他这话说得轻松,仿佛接下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茯苓抿了抿唇,视线扫过一旁沉默的苏暮雨,见他并无反对之意,又看看手中双剑,终是极其勉强地,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茯苓……麻烦。
她语气硬邦邦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
一直静观其变的大家长慕明策,此刻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历经沧桑的沙哑。
慕明策既已决定,有些事,也该让你们知晓。
他目光扫过几个人,最终落在那两柄眠龙剑上。
慕明策暗河之水,远比你们所见更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