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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雨上前一步,与苏昌河并肩而立,将茯苓稍稍挡在身后。
他面色沉静,语气是一贯的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苏暮雨方才有些话,在下虽听不真切。
苏暮雨但有一句,我很认可。
他侧头,看了苏昌河一眼。
苏暮雨我与昌河联手,确实从未输过。
话音未落,他手中油纸伞倏然展开,伞骨间寒光迸射,十八柄细剑如同拥有生命般激射而出,瞬间布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阵,剑影纵横,如狂风骤雨般向慕词陵席卷而去。
慕词陵见到这闻名已久的十八剑阵,非但没有丝毫畏惧,眼中反而迸发出近乎癫狂的兴奋光芒。
慕词陵十八剑阵!来得好!
他本就是武痴,早已渴望与苏家苏十八一较高下,如今得偿所愿,体内好战的血液彻底沸腾。
他双掌翻飞,阎魔掌力澎湃而出,阴寒霸道的掌风与凌厉剑影悍然相撞。
数十招过后,苏暮雨剑势渐显凝滞,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就在他一次格挡略显迟缓,露出微小破绽的刹那,慕词陵觑准机会,一掌拍出,直取其胸口。
一道阴寒身影却更快切入。
苏昌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苏暮雨身侧,同样一掌拍出,掌风带着与慕词陵同源却稍显稚嫩的阴寒之气。
双掌相交,发出一声沉闷巨响。
慕词陵身形微晃,苏昌河则闷哼一声,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慕词陵阎魔掌?
慕词陵收掌,眼中惊讶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更浓的讥讽与暴戾。
慕词陵没想到暗河里,竟也有像你这般大逆不道之徒,也偷练了阎魔掌!
苏昌河抬手抹去唇边血渍,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混不吝的邪气笑容。
苏昌河什么叫偷练?
苏昌河这叫提前练。
可惜,阎魔掌一重一生死,境界之差,犹如天堑,苏昌河如今只到第八重,而慕词陵则已经到了第九重。
慕词陵一重一生死,第八重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慕词陵周身气息再度暴涨,阎魔掌第九重的可怖威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实质的阴寒煞气充斥整个空间。
然而,实力差距终究悬殊。
轰然巨响中,剑阵被强行震散,苏暮雨脸色一白,唇角溢血。
苏昌河更是被刚猛掌力直接掀飞,滑落在地。
他单手撑地,喉头腥甜上涌,却强行咽下,另一只手已摸向靴中短刃,眼神狠戾如狼,挣扎着想要起身再战。
苏暮雨亦是强提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伞。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
茯苓不知何时已来到两人中间,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按住了苏昌河的肩膀,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同时另一只手屈指,在苏暮雨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
动作快得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茯苓都受伤了,还逞强?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
茯苓那我这个大家长,是不是当得有点太名不副实了?
她目光扫过两人苍白的脸色和衣襟上的血迹,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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