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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贵妃“崔公之女不知是哪位啊?”
听到这句话时,崔令初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躲过,于是只能认命,起身作揖行礼,将表面上的繁文缛节做的让人无法挑出错。
崔令初“妾见过贵妃娘娘。”
韦贵妃“抬起头来,本宫看看。”
崔令初抬起头时,韦贵妃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更多的是慌乱。
新入宫的这批新人里,对她威胁最大的便是眼前的崔令初,气质仪态样貌就连家室都让人无法挑出错。
韦贵妃知道,自己要不了崔令初的命,更无法对崔令初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崔令初成为众矢之的,这群新人里最不缺的就是心高气傲的主。
韦贵妃“真是个难得的,不枉长孙皇后去世之前一直念叨你这个远在苏州的侄女。”
韦贵妃“苏州靠水,也难为它娇养出那么一位如花似水的美人。”
崔令初“贵妃娘娘谬赞。”
崔令初“盛朝上下谁人不知贵妃娘娘仪态万千,风华绝代,妾就算生的模样再好,到了贵妃娘娘面前也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韦贵妃“倒是一个能说会道的。”
韦贵妃“好了,本宫今日乏了就先回了。”
韦贵妃“崔才人如若日后有事,可尽情来找本宫。”
直到贵妃仪仗消失在视线中,崔令初才长舒了一口气,韦贵妃这道难题总算遮掩过去,尽管她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看着被韦贵妃夸赞的崔令初,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出现了。
阴才人“名门之后如何?先皇后的侄女又如何?”
阴才人“我姐姐可是阴贤妃。”
崔令初“那你的意思可是,阴贤妃胜过先皇后?”
听到崔令初的话,先前还依靠自己姐姐是阴贤妃而嚣张跋扈的阴才人此刻变得像一只小鹌鹑,因为她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如何大逆不道的话。
崔令初垂眸,她想,这名门之后的身份,不仅是她日后恩宠的缘由,更是日后种种事端的起因。
——掖庭。
女官告诉众人,先在此安顿,明日便是花朝夜宴,令众人好生准备,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内侍拖着一女子从不远处走来,定睛一看,竟然就是前不久被带走的姜才人。
与离别时不同的是,姜才人额间被烙印了一朵牡丹花,鲜血淋漓令人惊骇。
崔令初(可悲啊,如此娇美的女儿家却在这吃人的地方被磋磨。)
崔令初看着姜才人因反抗被拖走儿留下的血手印时,心中满是悲哀凄凉。
在众人都散去选房间时,女官唯独拉住了崔令初。
万能配角“崔才人,您的房间我们早已备好。”
崔令初推开眼前的门,一系列物品摆放都似她在家时的模样,崔令初想,会是谁为他所打点的呢?是崔颖皓吗?
崔令初“敢问女官,是谁为我准备的?”
万能配角“回才人,能在天子脚下做此举的便只有天子了。”
万能配角“陛下说,先皇后在世时曾提过才人,此次入宫,才人离家便是山高水远,于是便想着借此来安慰才人。”
崔令初“有劳了。”
崔令初了然,这一切都是托她那早逝的远房姨母的面子,否则,偌大宫闱中,谁又会记得她谁又会关注她?
屋外,武元照似乎与刘熙起了争执,刘熙一番情真意切的发言虏获了不少人的同情心,同时也将武元照推向了风口浪尖。
在武元照接二连三被拒绝同住后,武元照可选择的屋子便只剩下姜才人血掌印所指的那一间,被视为不详的那一间房。
眼看武元照就要踏入这间房,崔令初还是出声喊住了她。
崔令初“且慢。”
崔令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同我住一间房。”
望着眼前对自己施以援手的少女,武元照心中的一个郁结似乎被打开了。
武元照心想,也许这皇宫之中并非皆是尔虞我诈。
武元照“会不会多有打扰?”
崔令初“那也好过你独自去住那血手房。”
崔令初“快些进来安顿吧。”
自此,崔令初和武元照的际遇便开始。
日后令谁也想不到,眼前的两个女人竟然谱写了盛朝历史,翻起新的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