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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贤妃说,自己此举无非是抛砖引玉,这届新人中可谓是卧虎藏龙,并且有意指向昨日得到韦贵妃“恩赏”的姜才人。
而韦贵妃在阴才人说出第一句话时,就知晓了这是一场鸿门宴,既然知晓,韦贵妃又怎会让阴才人的奸计得逞,于是抢先一步说。
韦贵妃“正是如此呢。”
韦贵妃“听闻淑妃姐姐将自己的外甥女引荐入了宫,先皇后的侄女亦然在列,不如请她们二人来表演一番。”
坏了,崔令初心想,这一次是冲她和武元照来的。
盛帝闻言,自然很想见见这个和自己已逝的妻子有着关联的女子,便应允了韦贵妃的提议,叫二人上前。
崔令初与武元照并排,一粉一蓝,一淡雅一明艳,可谓是相得益彰,美貌到令人无法移开双眼。
盛帝“你们二人倒也算未曾辱没了家族的名声。”
盛帝“既如此,你们两个可有才艺用来表演助乐?”
崔令初此刻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但她依旧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破局之道。
突然,崔令初脑海里浮现出夜宴开始前,她曾无意间挺武元照提起过,武元照擅歌,舞蹈与乐器便逐一不擅,尤其是乐器,丝毫没有音律节奏。
想完这些,崔令初又忍不住去想,武元照一袭红衣早已是焦点,倘若再让她一展歌喉难免成为谁的眼中钉肉中刺,思来想去,只有武元照跳舞,才是最优解。
既如此,崔令初心中已经想出来了绝妙的办法。
崔令初“回陛下,既如此,我便和武才人献丑了。”
坐在侍从搬上来的古筝面前,崔令初给了武元照一个眼神,示意可以开始了,武元照也明了的点头。
琴弦波动,声乐起,武元照也迈出舞蹈都第一步,崔令初的琴是死去的亡母亲手所教,不说炉火纯青,也可以说是平常人难以超越。
好的奏乐令原本枯燥的舞蹈变得生动起来,二人携手,共创佳话。
盛帝“好啊好啊,当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表演。”
听到盛帝的夸赞,阴贤妃娇俏一笑,努力将话题往正路上去引导。
阴贤妃“二位才人的表演自然生动难忘。”
阴贤妃“但妾好像听说,里面有一人的舞艺在这武才人之上,好像便是中书令姜敏之女。”
盛帝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忙问姜才人如今身在何处,尚宫支支吾吾,最后迫于帝王威严,道出姜才人此刻正在凝阴阁。
垂着头的崔令初心想,这腥风血雨最终还是来了,而同样在旁边垂头观望的武元照不知为何心里有了几分的不安。
盛帝派人去找,却被内侍告知姜才人已自戕,一位正值青春年华的新才人在凝阴阁自戕,无非是在昭告天下这事同韦贵妃有关系。
就在贵妃想要如何狡辩时,底下的刘熙却突然站起身来说自己有证据,证明姜才人的死同贵妃没有关系,而是武元照一手造成,贵妃见状也立马落井下石的在一旁添油加醋,在煽动下盛帝当场下旨收押武元照,丝毫不给武元照任何辩解的机会。
崔令初“陛下,武才人绝不可能做这些。”
崔令初“还请陛下给武才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盛帝又怎能不知这件事有着隐藏真相,可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逼问贵妃,这不仅是有损皇家颜面,更是会危及到自己的尊严。
于是盛帝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让武元照借此抵罪。
武元照“陛下,恁听妾解释。”
武元照“陛下,妾是冤枉的啊陛下。”
武元照苦苦挣扎,希望事情得到一线转机,可看着无动于衷的盛帝武元照的一颗心也逐渐冷了下来,就在武元照以为自己无力回天时,殿门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杨淑妃“慢着。”
看清来人后,武元照如释重负感觉自己有救了,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武元照的姨母,当今杨淑妃。
只见杨淑妃先是向皇帝请罪自己来晚了这一事,随后恳请盛帝耐着性子听武元照几句再来断定此案。
只有一次机会,武元照心想,自己是生是死恐怕只在一瞬之间,于是费尽力气去想刚才刘熙那番所谓的证词里的漏洞,希望借此来破此局。
武元照“妾入宫前就听说贵妃娘娘宽厚慈爱,又怎会一个小小的发簪而去杀人呢?”
一句话,力挽狂澜。
这句话,无论是贵妃承认还是贵妃不承认,都是一把很锋利的刀。
贵妃承认,那便代表她曾经演绎出来的宽厚慈爱都只是虚伪的假象,贵妃不承认,那便代表武元照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如此骑虎难下的抉择,令在场之人不禁唏嘘。
就连杨淑妃对这个本来毫无感情的外甥女多了几分喜爱。
但只有礼泰看的清清楚楚,为武元照指路的人是崔令初,刚才崔令初垂头下的眼神在韦贵妃和刘熙间流转,提醒着武元照用刘熙证词里的韦贵妃作为突破口,果不其然,成功突围。
礼泰(崔令初,你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