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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承乾的势力盘踞于各个角落之中,想要将其一举端除并非一朝一夕之间的轻易事,需要慢慢来,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而太子是先皇后嫡长子,又颇得圣心,为人谦和,实在是挑不出一点过错之处。
眼下唯一的错,也许就是眼前的称心。
崔令初“士为知己者死,无怨无悔。”
崔令初“太子殿下天潢贵胄,生下来便什么都拥有,也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崔令初“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称心先生。”
崔令初“正所谓,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一直活在皇权压迫下的太子。”
崔令初“倘若称心有难,太子急切,渴望得到权力来救他,那太子便会被逼的不得不反。”
崔令初“届时,就是魏王殿下收网的好时机。”
看着眼前为自己细细谋略的崔令初,礼泰心中不免一阵感慨,倘若崔令初生为男儿身,封王拜相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礼泰眼中流露出快要装不下的赞许,心中有一道声音疯狂叫嚣着:他们二人彼此间最为相似,是天造地设的。
礼泰“你还真是带给了本王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礼泰下令,让称心听从崔令初的旨意,留在东宫,继续蛊惑太子,直到太子被逼谋反。
听到这个计划后,称心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了几分抗拒。
称心心想,太子待他用尽真心,而他对太子除却亏欠便只剩下利用。
称心“殿下和才人说笑了,太子怎么会为了小人选择谋反?”
听到这一句话,礼泰知道,称心在抗拒,可恶,一种令人厌恶的感觉席卷了礼泰的全身,那是棋子逃离掌控时的愤怒。
礼泰“所以你是在违抗我吗?”
称心“小人不敢。”
称心“小人的命是殿下的,又怎会违抗殿下?”
礼泰“那我期待见到你的表现。”
商讨完谋策后,礼泰竟然生出几分想要逾越他与崔令初之间的关系的歹念,未等大脑思考,嘴上的话就说尽了挽留。
礼泰“月色正好,你不如再陪本王小酌几杯?”
崔令初“殿下,夜深了,妾明日还要当值呢。”
言外之意,我要回去了,礼泰你被拒绝了。
尽管有些不舍,但话已至此,礼泰又不能扣着人不放,崔令初话不错,夜幕已深,是该分别了。
礼泰“夜深路远,我送你。”
崔令初“那就多谢殿下了。”
内心的声音叫嚣着,让礼泰就这样陪着崔令初一步步走到掖庭,让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二人并肩而行,可理智告诉礼泰,绝不可做出如此举措。
于是,礼泰在同崔令初过了路上的偏僻小路后,便止住了脚步。
礼泰“我便送到这里,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礼泰“崔令初,我们来日方长。”
崔令初没有应声,浅笑一声提着宫灯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留给礼泰的只有一道俏丽背影。
崔令初自入宫后,为了避其锋芒,所着服饰都是简洁的雅色,从未穿过娇丽的明艳之色,但望着崔令初的背影,礼泰心想,她穿粉红类的艳色一定动人。
回寝宫的路上,崔令初突然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于是崔令初抬起灯想看看是谁,却不曾料想,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武元照。
崔令初“元照,你怎么在这里?”
崔令初“为何如此匆忙!”
武元照“阿初,阿初,快救我。”
武元照见到崔令初的那一刻,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崔令初能明显的感受到,牵着自己双手的武元照在抖,仿佛被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追杀一般。
崔令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看到武元照身后有别的人,但她清楚的知道,武元照的害怕恐惧不是装出来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带武元照离开这里。
崔令初“你别怕,我带你走。”
一路上,崔令初紧握着武元照的手,将武元照护在怀里,越是过分的关怀,就让崔令初越发的疑惑,什么人亦或者什么事能将聪明果决的武元照吓成这般模样。
崔令初护着武元照回到了掖庭,却不曾想,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熙。
刘熙“夜深了,你们两个人要去哪里?”
崔令初“滚开。”
如若平时,崔令初定然不会将刘熙放在心上,但眼下,她有更要紧的事,便是旁侧的武元照。
所以面对刘熙这个不速之客,崔令初拿出了从未有过的恶劣。
只见崔令初腾出一只手,用力将刘熙推了一下,让其让开她们二人要前行的路。
望着崔令初和武元照的背影,刘熙恨到指甲快要掐进掌心。
刘熙“崔令初,武元照,我定然不会让你们好过。”
可最终结局,谁更凄惨,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