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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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礼泰约崔令初在船上一叙。

崔令初还未掀开船帘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悠扬的琴声，曲调旋律都好似她刚入宫时在花朝夜宴上所弹奏的那一首。

崔令初“殿下今夜好兴致。”

崔令初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礼泰，许久不见，那夜也只是匆匆打了照面，如今崔令初再仔细端详一番，发现礼泰黑了，也瘦了，面部轮廓也更加清晰了。

比离宫前少了几分温顺，多了几分桀骜。

过了不知多久，曲毕，礼泰也开口询问着。

礼泰“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崔令初“当然记得，这是我初入宫时在夜宴上弹的。”

礼泰点点头，表示崔令初说的对。

礼泰将桌子上的酒亲自斟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崔令初，崔令初伸手接过，发现是温热的。

礼泰“天气凉了，我便让人把酒温了温。”

崔令初“殿下还真是越来越细心了。”

越来越细心了吗？礼泰暗自想，也许吧，也许他遇到了让自己想要改变自己的人。

礼泰“谢谢你送来的礼物，我很喜欢。”

礼泰“但是本王想知道，你为何会选择将账册交给我？”

崔令初“因为我想让殿下赢。”

尽管已经猜测了答案，可是听到崔令初亲口吐露出决定时，礼泰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颤。

望着崔令初的眼睛，崔令初眼睛里写满了认真，礼泰紧握着酒杯，仿佛将两个人的缘分紧紧的握在掌心。

礼泰“倘若我输了呢？”

崔令初“殿下不会输。”

崔令初“因为我会和殿下共进退。”

崔令初的话将过往的种种都串联了起来，从夜宴上的第一眼，再到今夜的叙谈，一幕幕都像一串珠子一样被活络的穿了起来。

可面对这虚无缥缈的誓言，礼泰心中萌生出更大的渴望。

礼泰想要登上九五之尊之位，想要娶眼前人为妻，不顾天下的眼光与老臣的看法，和这个灵魂最为契合的盟友执手共享天下。

但在此之前，礼泰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礼泰“夜宴那晚，武元照跳的舞你会吗？”

崔令初“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礼泰“本王想知道。”

崔令初“元照不擅舞蹈，却擅音律，那晚的舞蹈无非是随意一舞，有何难？”

礼泰“哦？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崔令初“殿下，我跳的比那个好。”

说时迟，那时快。

崔令初在船尾起雾，礼泰抚琴而伴奏。

佳人美舞，良曲洁月，相辅相成，构成一幅好美的画面，崔令初没有说谎，她跳的确实比武元照跳的好看，起码在礼泰眼里，谁都比不上此刻在他眼前的崔令初。

舞蹈需要伸展身姿，可无奈，船舱空间实属小了些许，就在礼泰近乎沉醉时，崔令初惊呼了一声，左脚不小心绊倒了右脚，眼看着自己要摔倒在地，崔令初只能祈求摔的轻点。

可意料之外的，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崔令初试探着张开眼，发现是礼泰接住了自己，想来礼泰是下意识的举措，因为先前还被弹奏的琴此刻摔打在地，连琴弦都断了好几根。

崔令初“殿下…”

崔令初试探着喊出声，礼泰却望着怀里的崔令初失了身。

不可否认，在阅人无数的礼泰眼中，崔令初的美貌在世界上时一等一的，是会随时随地摄人心魄的。

礼泰“怎么那么不小心？”

崔令初“可是殿下不是接住我了吗？”

崔令初拉着礼泰的袖子眨眨眼。

崔令初的模样让礼泰想起来那一夜，也是夜宴，崔令初为了武元照将衣袖拂过了他的脸，那是礼泰第一次真正的见崔令初本人。

望着崔令初娇嫩的红唇，礼泰有些着了魔，竟然想要垂下头覆上柔软，猛然发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礼泰连忙扶正崔令初后松开了手，礼泰转过身去，指甲陷进肉里，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礼泰“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

崔令初虽然不知道礼泰为什么突然让自己回去，但是崔令初还是乖乖的下了船，她想礼泰这样做定然有礼泰的缘由。

崔令初“殿下，我们下一次见。”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礼泰才敢回过头去探寻那一抹俏丽的身影。

今夜的酒不该热，莫名的提升了温度，让人心中滚热难耐。

礼泰心想，自己好在今夜克制住了自己，否则当真不知会发生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