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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令初“公主曾和妾提起过,想为陛下亲手缝制一双靴子,在陛下生辰时作为贺礼献上。”
崔令初“所以妾今日前来是受了公主所托,特意来为陛下丈量尺寸的。”
盛帝闻言,陷入了沉默,盛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脑海中挥之不去高扬质问他时的模样。
身为一个父亲,盛帝在看到高扬痛苦的时候心痛不已,可身为一个皇帝,盛帝绝不允许自己退让一步,也绝不允许自己向高扬低头。
可如今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了担忧。
盛帝“公主近日来如何?”
崔令初“殿下一切都好,时长念叨着陛下。”
盛帝“当真是高扬派你来的?”
崔令初“回陛下,妾不敢撒谎。”
崔令初“如若陛下不信,陛下可以去内务府询问一番,公主上个月取走了一批料子说是做靴子。”
崔令初在赌,赌盛帝不敢将高扬在意的全部人赶尽杀绝。
望着散落下来的阳光,崔令初知道自己再一次赌对了,崔令初这一次可以劫后逃生从心里由衷的感谢高扬,再一次,高扬守护了崔令初。
在回去的路上,崔令初已经猜到了凶手是杨淑妃,可却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杨淑妃会如此对待自己,明明在此之前崔令初依旧认为两个人是盟友。
就这样想着走了一路,崔令初丝毫没有看前面的路,等崔令初发现自己撞人的时候已经无事于补,因为崔令初已经落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
崔令初“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而礼泰却仿佛没听到一番,紧张的将崔令初从头到尾检查了一番,确认崔令初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礼泰“你没事就好。”
崔令初“殿下得到消息了?”
礼泰“嗯,在你进入御书房的那一刻我就收到消息了。”
礼泰“我这一路紧赶,生怕你有事。”
崔令初“殿下放心,我没事。”
礼泰“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去。”
礼泰与崔令初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一瞬间有些安静。
礼泰“你知道是谁给你下局了吗?”
崔令初“我能猜到些。”
礼泰“你有何打算?”
闻言崔令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边的礼泰,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
崔令初“投诚杨淑妃不过是因为我入宫时需要一个阵营,需要一个同盟。”
崔令初“可如今她既然想杀我,那我便不用再留情面了。”
崔令初“我想,我需要先下手为强。”
礼泰“杨淑妃如今掌管六宫,你当如何?”
崔令初“殿下莫不是忘了,曾经有人与我们这位杨淑妃斗的难舍难分呢。”
崔令初的话让礼泰好好的想了想,发现崔令初所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失势的韦贵妃。
礼泰提醒崔令初,说韦贵妃这把刀已经生锈恐怕不能再用,崔令初说,她手上有一剂润滑油,只要使用得当还是可以让韦贵妃这把刀一剑封喉的。
崔令初没有让礼泰送自己回寝居,而是让礼泰送自己去了咸池殿。
看着被蛛网侵蚀攀附的大门与庭院,礼泰皱了皱眉,他曾听闻过这里关押着一位失心疯且毁了容貌的高位妃子,可他身为皇子无意关注这些,传说中的咸池殿自然也不曾来过。
礼泰“你来这里寻谁?”
崔令初“殿下见到便知道了。”
崔令初推开房门,里面的装饰整齐,与庭院可谓是云泥之别,而正中间摆放着一副被针扎满的仕女图,仕女图前站着一位身穿旧宫装的女子。
当那女子回过头时,礼泰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因为站在他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妃,不应该说是小杨妃,外人眼里早就已经陨落于火灾里的小杨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