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死者身份便确认了—— 郑晓艺，40岁，本市“昌良电气有限公司”的老板娘。
她丈夫武昌良接到通知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来，刚看到尸体就“扑通”一声跪坐在雪地里，崩溃大哭，几乎昏厥。
“晓艺！昨天晚上她还好好的……说出去见个客户……怎么会这样……”
“武先生，请您节哀，现在我们需要您的配合。”
刘成放缓语气，蹲在他身边。
“您最后一次见到妻子是什么时候？她有没有说要去见谁？”
“昨晚八点多吧，她接了个电话说要出去，没说具体见谁，只说是重要客户，很快回来……”
武昌良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我等到快十二点她还没回，打电话也关机了……我还以为是手机没电，或者去姐妹家住了……没想到……”
环城北路本就不是繁华地段，夜间行人稀少，发现尸体的小巷更是隐蔽——显然是凶手精心挑选的抛尸地点。
更棘手的是，前一晚八点后开始下雪且雪势不小，若凶手在雪停前后（约凌晨一点）抛尸，本应留下足迹或车辆痕迹，却因环卫工、早起路人的脚印破坏严重，难以提取有价值的清晰线索。
很快，通过周边监控的筛查，警方得到了一个新线索：“阳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距离尸体被发现的小巷距离只有两个路口，步行大约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
……
林知正站在收银台后整理货架，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罐头标签，听到风铃声抬头，脸上立刻堆起温和的笑。
“先生，又来买水吗？”
那笑意像层薄霜，看着温和，眼底却没半分温度，淡漠得像冰。
林知心里门儿清：自己没杀郑晓艺，也不在乎谁是凶手，他只在意一件事——和周原的这场博弈，不能被这种无关的事情打断。
周原没接他的话，目光扫过货架——每一排罐头都对齐了标签，收银台干净得没一点灰尘，连角落都没放过。
他走到冰柜前，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在柜台上，语气平淡：“昨晚十点多，你在关店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巷口有个人影？”
林知的动作顿了半秒，随即恢复自然，拿起扫码枪“嘀”了一声。
“好像是有个影子，但具体是什么没看清。雪下完后反光，天又黑，就扫到个人形晃了晃，很快就没了。”
“没看清性别？也没看清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周原追问，眼神紧紧锁着他的脸。
林知的表情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他的眼底没一丝慌乱，仿佛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真没看清。”
林知递过找零的硬币，指尖干净修长。
“我关店时要检查门窗，就往巷口瞥了一眼，没太在意。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巷子里发现了具女尸，昨晚死的。”
周原盯着他的眼睛。
“你昨晚关店后，去哪了？”
林知表现出一副震惊的模样，还有一丝处于案发现场附近的“恐惧”，但显然他的瞳孔不会说谎——眼神平静地像个假人，
“什么？就在这附近？”
他好像是被这个消息镇住了，顿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说。
“我关店后就回学校宿舍了。我们宿舍十点半关门，我一般关店就往回赶，大概十一点左右能到。”
“有人能证明吗？”
“宿舍楼下有门禁，应该能拍到我进去的时间。”
林知的手指在收银台上轻轻敲着，节奏不快不慢。
“不过……昨晚宿舍楼道的监控好像坏了，管理员说正在修。至于室友，他们睡得早，我回去的时候他们都睡熟了，可能没人能证明我具体什么时候回的。”
周原的目光沉了沉——这简直是完美的“无不在场证据”。
他没再追问，而是拿起矿泉水转身往门口走，快出门时突然回头。
“你昨晚关店前，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米白色大衣、戴红色围巾的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可能来买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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