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瑞士之行
私人飞机在苏黎世机场平稳降落。南星望向窗外,阿尔卑斯山在晨光中闪耀,与上次被迫离开时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这次她是作为郁天冬的伴侣正式来访,而非被保护的对象。
林静在机场迎接他们,优雅依旧但神情更加轻松。“欢迎回来,南星。”她拥抱南星,语气真诚,“这次是愉快的访问。”
郁天冬与母亲轻轻拥抱,动作略显生疏却真诚。南星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冰霜正在消融。
车队驶向日内瓦湖畔的家族庄园。这次南星被安排在主楼客房,而非上次的独立套房——一个微妙但重要的身份变化。
午餐后,林静带南星参观家族艺术收藏。在画廊深处,她停在一幅肖像画前——画中是年轻时的郁天冬父亲,眼神锐利却带着温柔。
“他一定会喜欢你的,南星。”林静轻声说,“他总说天冬需要一颗既坚强又温柔的心来平衡。”她微笑,“看来他儿子找到了。”
下午是法律会议,处理郁父留下的复杂遗产。南星尊重地没有参与,但在会议结束后,郁天冬主动向她解释情况。
“父亲设立了特殊信托,确保母亲和我永远有独立于公司的生活保障。”他展示文件,“明远曾试图挑战这些条款,但失败了。”
南星惊讶于郁父的远见:“他预料到了可能的风险?”
“他总是说,商业帝国来来去去,但家人永存。”郁天冬眼神柔和,“可惜我花了太多年才理解这句话。”
晚餐时,林静分享了许多郁天冬童年的趣事——他如何五岁就能解复杂数学题,如何偷偷养受伤的小鸟,如何与父亲激烈辩论商业伦理。
“他从小就很...激烈。”林静微笑,“要么全有,要么全无。从来看不到中间地带。”
南星轻笑:“这点似乎没变。”
郁天冬假装不悦,但眼中带着温暖:“母亲,别泄露我所有秘密。”
第二天,郁天冬带南星参观他少年时期就读的寄宿学校。站在空旷的操场上,他分享了一段鲜为人知的记忆。
“其实我不是被‘送’来的,”他平静地说,“是自己要求的。在父亲去世后,我需要远离...那些纷争。”
南星轻轻握住他的手:“很孤独吧?”
郁天冬摇头:“反而让我学会独立。虽然...”他停顿一下,“也确实很孤独。”
回程路上,他问:“你后悔过选择心理学吗?面对所有黑暗,却要保持光明。”
南星思考片刻:“有时候。但更多时候,我觉得幸运——能理解痛苦,才能真正帮助他人。”
郁天冬注视她良久,轻声说:“你是我见过最坚强又最温柔的人。”
周三,郁天冬安排了与瑞士几家顶尖心理健康机构的会议,探讨合作可能。南星专业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多位专家后来私下称赞她的见解。
“你不需要永远只是‘郁天冬的伴侣’,”会后他认真对她说,“你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和影响力。郁氏会全力支持。”
当晚,林静举办了一场小型晚宴。几位家族老友出席,气氛轻松高雅。南星从容应对,展现出与郁天冬相匹配的优雅与智慧。
一位银发老人对郁天冬说:“你父亲会为你骄傲,天冬。不仅为你的商业成就,更为你找到了如此优秀的伴侣。”
郁天冬罕见地微微脸红,紧握南星的手:“是的,他会的。”
晚宴后,三人在露台喝咖啡。林静突然说:“天冬,你记得你父亲总说的那句话吗?关于最强大的堡垒...”
郁天冬接口:“...是有一颗不怕受伤的心。”他微笑,“是的,我记得。”
林静转向南星:“他花了三十多年才真正理解这句话。谢谢你帮他找到了那颗心。”
深夜,南星和郁天冬在湖边散步。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母亲变了,”郁天冬轻声说,“更放松,更快乐。因为你。”
南星摇头:“因为她终于能与儿子重新连接。”
郁天冬停下脚步,面对她:“南星,我...”他罕见地语塞,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不是最浪漫的环境,也不是最完美的时机,但...”
他单膝跪地,拿出一个简单却精致的戒指盒:“你愿意嫁给我吗?不是作为商业联盟,不是作为治疗关系,只是作为两个破碎却完整的人,选择共度余生。”
南星怔住,心跳如鼓。月光下,郁天冬的眼神真诚而脆弱,毫无保留。
“是的,”她轻声回答,眼中泛起泪光,“我愿意。”
没有盛大的宣言,没有夸张的承诺,只有一个简单的拥抱,在寂静的瑞士夜空下,两个灵魂终于完全交汇。
第二天,林静看到南星手上的戒指,会心一笑:“他用了祖母的戒指。父亲当年也是这样向我求婚的。”
她拥抱南星:“欢迎加入这个复杂却充满爱的家族,亲爱的。”
回国航班上,郁天冬始终握着南星的手。“没有盛大的婚礼,”他轻声说,“只有我们和必要的人。可以吗?”
南星点头:“正合我意。”
他微笑:“就知道你会理解。”
飞机穿越云层,阳光洒进舱内。南星望着身边小憩的郁天冬,心中充满平静的喜悦。他们经历了风暴与黑暗,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光明。
而她知道,前方的路不会完全平坦,但从此他们将携手同行——两个曾经孤独的灵魂,终于学会了如何相爱,如何在保持自我的同时,成为彼此的力量。
瑞士之行结束了,但他们的新旅程,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