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国际机场的到达大厅人潮涌动,停机坪的轰鸣声透过玻璃幕墙,与室内此起彼伏得接机声交织在一起。青学网球社的部分成员站在出口处最显眼的位置,校服外套搭在臂弯,目光齐刷刷的锁定着自动门开启的方向。
乾贞治指尖夹着钢笔,在翻开的笔记本上最后确认了一遍信息,纸面上方写着【真狩涉嫌】四个字,下方的备注栏里用红笔标注着关键信息:【管家随行】、【需要重点观察反应】。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光:「目标特征已确认,注意他眼下的黑眼圈和黑色球拍包。」
话音刚落,自动门缓缓滑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两道挺拔的黑色西装身影,定制西装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两人手提着印刻着奢侈品烫金LOGO的行李箱,步伐整齐的跟在一个少年身后。
那少年身形偏瘦,穿着黑色高龄冲锋衣,兜帽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下颚线线条利落。最醒目的是他眼下的黑眼圈,像是用墨笔晕开的痕迹,在苍白的肤色映衬下,显得格外浓重。他背上斜挎着一个黑色球拍包,包带勒在肩上,却看不见他有丝毫调整的动作,仿佛那只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附属品。
「应该就是真狩同学了!」大石秀一郎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容,「你好,真狩涉嫌同学,我们是青学网球社的成员,来接你……」
然而,真狩涉嫌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的目光径直穿过人群,仿佛面前的几人只是空气。菊丸英二蹦跳着凑到他身侧,想看清他兜帽下的脸:「喂——真狩同学,我是菊丸英二!你刚下飞机累不累啊?我们准备了……」
话音未落,真狩涉嫌已经迈开脚步,从他们身边擦过,连衣角都没有与任何人发生碰撞。
手冢国光刚开口说了「请多指教」四个字,就见那道黑色身影已经走到大厅另一端,那里站着第三位西装管家,正恭敬地为他拉开一辆黑色轿车的车门。
「请等一下!」桃城武下意识想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动静拦住。
先前跟在真狩涉嫌身后的两位管家停下脚步,其中一人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几个精致的银色盒子。盒子表面复刻着复杂的暗纹,打开后,里面是一对护腕和吸汗带,布料触感细腻,边缘绣着极小的德文字样。「各位」,管家微微鞠躬,语气恭敬,「我家少爷感谢各位的迎接,这是德国的运动护具,聊表心意。」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愣在了原地。乾贞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普通的护腕,又看了看盒子里的礼物,钢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家境优渥,见面礼价值不菲,对他人态度冷淡。】直到管家将盒子递到面前,他们才颤颤巍巍的接过来,连声道谢。
越前龙马握着盒子的手指微微收紧,脑海里浮现出出发前越前南次郎说的话。那时越前南次郎看着杂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我特地把真狩丫头从国外请回来的。别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天赋可是吓人得很。要不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这世上没人请动他。这次让他回来,不是为了赢比赛,是为了让他感受网球——而且,对你的训练也有好处哦。」
意思不明的话让越前龙马皱起眉头他抬眼望向那辆黑色轿车,车窗玻璃贴着深色的膜,只能隐约看到真狩涉嫌靠在座椅上的身影。那家伙……真有父亲说的那么厉害?
「各位」,第三位管家走了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机场外有接待少爷的车,已为各位预留了位置,请随我来。」
又是一阵震惊。青学众人跟着管家走出机场,才看到停在路边的车队——三辆黑色轿车并排停放,车身锃亮,连车牌都透着与众不同的气派。真狩涉嫌已经坐在最前面的那辆车的后座,车窗降下一点,露出他半边侧脸,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嫌他们动作太慢。
「这阵仗……也太夸张了吧?」菊丸英二小声嘀咕,不二周助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好奇。
车队缓缓启动,没有朝着青学宿舍的方向行驶,而是拐进了离学校不远的高档公寓区。车子停在一栋玻璃幕墙的公寓下,管家率先下车,打开车门:「各位,少爷的住处就在这座公寓的21层,整层都已预留。」
「整、整层?」桃城武瞪大了眼睛,连一向冷静的手冢国光都露出了一丝惊讶。
走进公寓,扑面而来的是奢华却简约的装修风格。客厅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大理石茶几,落地窗放着专业的网球训练设备,墙角的网球发射机闪着金属光泽。最让人震惊的是客厅角落的大型生态缸,里面种着茂密的热带植物,一条通体雪白的蟒蛇正盘在树枝上,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那是……布鲁克蟒蛇?」乾贞治的眼镜差点滑下来,笔记本上又添一笔:【喜欢危险宠物】、【性格可能孤僻】。
真狩涉嫌刚走进客厅,蟒蛇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的从树枝上滑下来,飞快缠在他的身上。它的身体粗壮,动作却轻柔,只是乖乖的盘着,对着青学众人吐了吐蛇信子,像是在打招呼。
「哇!」菊丸英二吓得往后跳了一步,紧紧抓住大石秀一郎的胳膊。
「各位不必惊慌。」管家连忙解释,「布鲁克性格温顺,不会主动攻击人,只是喜欢亲近我家少爷。」他一边说,一边引着众人走向旁边的房间,「这里是标本室,里面收藏了……」
「啧。」
一声极轻的不爽声打断了管家的话。真狩涉嫌皱着眉,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网球发射机上,兜帽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抬眸看向桃城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你,蹲下。」
桃城武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弯下膝盖,就在他蹲下的瞬间,网球发射机突然发出【咔哒】一声异响,一道凌厉的球风贴着他的头顶呼啸而过——一个黄色网球直直飞向真狩涉嫌!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真狩涉嫌抬手,五指轻轻一握,网球便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他指尖转了转网球,又轻轻抛起,再接住,动作流畅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抱歉!」管家脸色骤变,立刻按下发射机的停止按钮,「是设备故障我马上让人报废!」
乾贞治眼睛亮了起来,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的飞快:【〈听声辨位〉能力极强,能察觉发射机故障的细微声响,预判网球轨迹,反应速度远超常人!】
真狩涉嫌没有理会慌乱的管家,只是转身径直走向卧室,背对着众人抬手,将手中的网球随手扔给桃城武。网球带着轻微的力道,砸在桃城武的肩膀上,又滚落在地。
「各位」,管家连忙上前,对着众人鞠躬,「少爷因为倒时差,需要补充睡眠,暂时不便招待。我会安排车送各位回学校,后续事宜,我们再联系。」
卧室门【咔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动静,青学众人站在客厅里,看着地上的网球,又看了看缠在门框上、正对着他们吐信子的布鲁克蟒蛇,一时间没说话。
越前龙马弯腰捡起网球,指尖捏着球身,想起父亲说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天赋惊人的真狩涉嫌,到底为什么会来青学?父亲说的「对训练有好处」,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