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周一,林夕站在出版社大楼前,深吸一口气。身份的转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今天起,她不再是昼川的普通合作者,而是他的女友。
推开会议室的门,昼川已经在那里了,正与初礼讨论着什么。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与林夕相遇的瞬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早。”他如常打招呼,语气平稳。
“早安,昼川老师。”林夕回应,声音里藏着只有他们才懂的雀跃。
初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噗嗤一笑:“行了,别装了,整个出版社谁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了?”
林夕脸颊微红,昼川则轻咳一声:“开始会议吧。”
工作时的昼川依然专业严谨,对林夕的画稿要求一丝不苟。但在无人注意的间隙,他会悄悄将一杯她喜欢的咖啡推到她手边;在她阐述创意时,他的目光中多了份不加掩饰的欣赏;当她提出不同意见时,他不再直接否定,而是认真思考她的视角。
“这里的光影处理,或许可以再柔和一些。”他指着她的画稿建议道。
“但这一章的情感是激烈而矛盾的,”林夕坚持己见,“强烈的明暗对比更能传达那种张力。”
短暂的沉默后,昼川点头:“你说得对。就按你的想法来。”
初礼在一旁挑眉——这大概是昼川职业生涯中第一次在艺术争议上让步。
午休时,昼川发来短信:“天台见。”
林夕悄悄来到天台,发现他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两个便当盒。
“我母亲做的,”他解释,耳根微红,“她说...应该照顾好你。”
便当盒里的菜肴精致可口,显然是花了心思准备的。林夕心里暖暖的:“替我谢谢伯母。”
他们并肩坐在长椅上,俯瞰着城市的风景。昼川的手悄悄覆上她的,指尖微凉。
“紧张吗?”他突然问。
“有一点,”林夕老实承认,“不知道该怎么平衡工作和...这个。”
“做你自己就好。”昼川握紧她的手,“在我面前,你永远只需要做林夕。”
这句简单的话让她所有的忐忑烟消云散。
下午的工作中,周昀来访。当他像往常一样亲切地与林夕打招呼时,昼川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边,手轻轻搭在她肩上。
“周作家,”昼川语气平静,“多谢你之前对林夕的照顾。”
这个动作和话语中的占有欲明显到无法忽视。周昀先是一愣,随即了然一笑:“看来我是彻底没机会了。祝福你们。”
周昀离开后,林夕小声抱怨:“您太明显了。”
“我乐意。”昼川挑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的恋爱在日常中悄然生长。昼川依然毒舌,却会在林夕熬夜工作时默默陪在一旁;林夕依然敬业,却会在他的咖啡凉了时悄悄为他换一杯热的。
周三晚上,林夕在昼川的公寓里为他新书的结局绘制插画。他坐在书房另一端写作,键盘声和画笔声交织成奇妙的二重奏。
深夜,当她终于完成画稿,抬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眼镜歪在鼻梁上,手还搭在键盘上。
她轻轻走过去,为他取下眼镜,盖上毛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手腕被拉住。
“别走,”他睡眼惺忪,“再待一会儿。”
于是她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头轻轻靠在他膝上。他的手抚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
“结局写完了,”他低声说,“想听吗?”
在寂静的深夜里,他为她朗读了新书的结局。那是关于成长与和解的故事,关于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如何找到彼此。
“喜欢吗?”他读完问道。
林夕眼中闪着泪光:“很美。特别是最后那段,关于爱是互相成就的描写...”
“那段是写给你的。”他坦言,“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爱情可以是这个样子——不是占有,不是依赖,而是两个人并肩成长。”
这份告白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打动她。
周五,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昼川带她去了一家隐秘的书店咖啡馆,那里有整墙的旧书和慵懒的猫咪。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林夕惊喜地问。
“写作需要安静的地方。”他为她拉开椅子,“不过以后,这里会成为我们的地方。”
“我们的地方”,她喜欢这个说法。
他们聊了很久,不再是关于工作,而是关于童年梦想、旅行计划、喜欢的电影和音乐。林夕发现,褪去作家光环的昼川,有着细腻的内心和出人意料的幽默感。
“你笑起来很好看,”她忍不住说,“应该多笑笑。”
昼川微怔,随即露出一个真正的、毫无保留的笑容:“只对你。”
傍晚,他们并肩在江边散步。夕阳将江水染成金红色,也为他侧脸镀上温暖的光晕。当他的手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时,林夕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从来没想过,”她轻声说,“我们会像这样在一起。”
“我想过,”昼川停下脚步,注视着她的眼睛,“从那个雨天开始。”
他告诉她,那个共撑一把伞的午后,看着她专注讨论画稿的侧脸,他就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但我害怕,”他承认,“害怕打破那份默契,害怕给不了你想要的。”
“您给的都是我想要的。”林夕认真地说。
夜幕降临,江风微凉。昼川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顺势将她搂入怀中。这个拥抱自然而温暖,仿佛他们已经这样拥抱过千百次。
“明天想去哪里?”他问,下巴轻抵她的发顶。
“只要和您一起,哪里都好。”
他轻笑:“现在可以不用叫我‘您’了。”
林夕抬头,在夜色中寻找他的眼睛:“那叫什么?昼川?川?还是...亲爱的?”
最后那个称呼让两人都红了脸。昼川轻咳一声:“随你喜欢。”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们在公寓楼下告别。昼川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动作珍重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
“晚安,林夕。”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温柔。
“晚安,昼川。”
那一夜,林夕抱着留有他气息的外套入睡,梦中全是幸福的片段。而昼川回到家,打开新文档,写下新的篇章——这一次,是关于爱情的故事。
周一回到出版社,当初礼看到他们自然地分享同一杯咖啡,昼川顺手为林夕整理衣领时,她满意地笑了。
“看来某个人终于开窍了。”她对江与诚说。
江与诚看着那对恋人,微笑:“爱情最好的样子,就是让两个人都成为更好的自己。”
是的,林夕想,爱情不是改变,而是成全。在昼川身边,她变得更加自信勇敢;而与她在一起,他也学会了温柔与表达。
珍藏版系列正式上市那天,他们并肩站在书店的展台前。那里陈列着他们的共同成果——他的文字与她的画作,如此和谐地融为一体,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
“下一本书,”昼川轻声说,“我们一起创作。你不再只是插画师,而是共同作者。”
这个提议让林夕眼眶发热。她握紧他的手,在人来人往的书店里,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
“好,”她微笑,“我们一起。”
阳光透过书店的玻璃窗,为这一刻镀上永恒的光芒。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写到最甜蜜的章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