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梧桐叶又落了满地，凌依然的“时光画室”开在美术学院东侧的小巷里，门口挂着块原木招牌，上面刻着她亲手画的梧桐叶——叶脉里藏着“林溯”两个小字，只有凑近了才能看清。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画室，凌依然正趴在画架前修改一幅油画，画的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角落里那枚小小的草莓吊坠，被她用金色颜料描了三遍，还是觉得不够亮。
林溯“又在跟草莓吊坠较劲？”
林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A大物理系的深蓝色教师制服，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桶沿还沾着食堂的热气。
林溯“刚从食堂打了莲子羹，你上午说胃不舒服，特意让师傅少放了糖。”
凌依然放下画笔，鼻尖凑到保温桶前嗅了嗅，熟悉的甜香让她紧绷的肩线瞬间放松。
凌依然“你怎么知道我没画完？”
她伸手去接保温桶，指尖不小心蹭到林溯的手腕，才发现他手背上沾着点白色粉笔灰——肯定是刚上完课，没来得及洗手就跑来了。
林溯“猜的。”
林溯笑着帮她把画架往后挪了挪，腾出窗边的小桌。
林溯“你画重要的细节时，总爱皱着眉咬画笔，刚才路过画室，从窗外看到你咬着画笔发呆，就知道你又在跟自己较劲。”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整齐的方巾，轻轻擦去凌依然嘴角沾着的颜料。
方巾是米色的，边角绣着一朵小小的樱花，是去年春天在A大樱花道旁的手作店买的，当时凌依然说绣上樱花，以后擦颜料时就能想起樱花飘落的样子。
凌依然捧着温热的莲子羹，忽然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冬天，林溯也是这样，冒着雪从校外给她带草莓圣代，回来时手冻得通红，却先把圣代塞进她手里，说“快吃，别化了”。
时光好像没走太远，只是把草莓圣代换成了莲子羹，把高中校服换成了教师制服，不变的是他眼里的温柔，总像落在画纸上的阳光，暖得恰到好处。
林溯“对了，”
林溯忽然想起什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林溯“昨天整理旧物时翻到的，你高中时的物理错题本，我还在上面写了解题思路，你看看是不是还能用得上——要是画室招了学美术的学生，物理不好的话，你还能拿这个给他们当参考。”
凌依然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
当年林溯帮她圈画的重点，用红笔标注的“易错点”，还有页脚那句小小的“加油，凌依然”，都清晰得像是昨天刚写的。
她指尖拂过那句“加油”，忽然笑出声：
凌依然“你当时是不是故意把解题步骤写得那么详细？生怕我看不懂，还画了示意图。”
林溯“不然呢？”
林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林溯“你当时物理考了五十八分，趴在桌上哭，说怕考不上A大，不能跟我一起去看梧桐道的秋天。”
林溯“我只能把解题步骤写得细点，让你慢慢看，慢慢学，不然你又要哭鼻子。”
凌依然“谁哭鼻子了！”
凌依然脸颊发烫，伸手去拍他的手。
凌依然“那是风沙迷了眼！”
两人正闹着，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黎微探着脑袋走进来，手里抱着一摞法语课本，身后跟着拎着电脑的裴衍。
黎微“我们没打扰你们吧？”
黎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课本。
黎微“刚上完课，裴衍说要过来给你看看画室的电路，上次你说灯有时候会闪，他担心是线路老化。”
裴衍放下电脑，径直走向画室角落的配电箱，手指熟练地打开盖子检查线路。
他很快得出结论：
裴衍“问题不大，就是接触不良，我带了新的接线头，换了就好。”
黎微则坐在凌依然身边，翻着桌上的油画，眼睛发亮：
黎微“依然，你把薰衣草田画得也太逼真了！尤其是那个风车，跟我们去年在普罗旺斯看到的一模一样！对了，下个月文学社要办‘青春回忆’主题活动，想请你去做分享，给大家讲讲你画里的故事，好不好？”
凌依然“好啊！”
凌依然立刻答应。
凌依然“我正好可以把这些年的速写本带去，给大家看看我们从高中到现在的故事，从A大的梧桐道，到巴黎的塞纳河，再到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
裴衍换好接线头，合上配电箱盖子，走到窗边帮凌依然调整了一下画灯的角度：
裴衍“这样光线更均匀，画细节时眼睛不会累。”
裴衍“对了，物理系下周有个科普活动，想请你帮忙画点插画，比如原子结构、电磁感应的示意图，用你擅长的风格画，肯定比课本上的更生动，学生们也更容易理解。”
凌依然“没问题！”
凌依然点头。
凌依然“正好我最近想尝试新的绘画风格，科普插画倒是个不错的挑战。”
四人围坐在窗边的小桌旁，林溯给大家倒了莲子羹，黎微则从包里掏出一盒刚买的桂花糕，是A大食堂新出的点心，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黎微“你们还记得吗？”
黎微咬了一口桂花糕，眼睛眯成了月牙。
黎微“高中时我们在黎微家过生日，裴衍给我买的音乐盒，现在还放在我的书桌前，每天晚上我都会打开听听，就像回到了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吹蜡烛，一起许愿要考上A大。”
裴衍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
裴衍“当然记得，你当时许愿说要和我们一起去A大，一起去海边看日出，现在我们不仅做到了，还一起去了巴黎，去了普罗旺斯，以后还要一起去更多的地方。”
凌依然看着手里的莲子羹，忽然想起顾翎和谢缈——顾翎去年从国外回来，在A大建筑系任教，谢缈则进了外交部，偶尔回A大做讲座。
上周他们还一起在食堂吃了饭，顾翎说建筑系最近要做一个“校园记忆”的设计项目，想请凌依然帮忙画点效果图，把A大的梧桐道、人工湖、樱花道都画进去，做成模型放在建筑系的展厅里。
凌依然“下周我们约顾翎和谢缈一起吃饭吧！”
凌依然提议道。
凌依然“就去高中时经常去的那家火锅店，重温一下当年的味道，顺便聊聊各自的生活。”
黎微“好啊！”
夕阳西下时，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画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凌依然拿出速写本，快速勾勒起此刻的场景：林溯坐在窗边看物理课本，裴衍帮她检查画灯的线路，黎微则趴在桌上翻看她的速写本，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
她在画面下方添了一行小字：
凌依然“梧桐荫下的旧影重叠，新的故事正在落笔，我们的时光，永远未完待续。”
写完，凌依然抬头看向身边的人，林溯正好也抬眼望她，四目相对的瞬间，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让人想要落泪。
她忽然明白，《某某》里写的“人间骄阳刚好，风过林梢，彼时他们正当年少”，不仅是青春的写照，更是他们此刻的模样——虽然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却依然能在彼此身边，把平凡的日子，过成最温暖的故事。
林溯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
林溯“明天我没课，陪你去梧桐道写生好不好？就像大学时一样，你画画，我帮你举着画板，累了我们就坐在长椅上，吃你爱吃的草莓蛋糕。”
凌依然“好啊。”
凌依然点头，眼里满是笑意。
凌依然“还要去食堂买桂花糕，去人工湖看看睡莲，去樱花道捡几片去年的花瓣，夹在速写本里，当作时光的纪念。”
黎微拉着裴衍的手，笑着说：
黎微“我们也去！裴衍帮你拎画架，我帮你整理颜料，我们四个，永远都要一起。”
暮色渐浓，画室里的灯被点亮，暖黄的光芒洒在画纸上，落在四人的笑脸上。
凌依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幸福——她的速写本里，记录着青春的回忆，也书写着当下的温暖，而未来的每一页，都会有林溯、黎微、裴衍，还有所有在意的人，一起落笔，一起描绘属于他们的、永远闪闪发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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